“没关系,已习惯。”
然而,她越这轻描淡写,就越让他难过:“虽然,他们已对说你情况,也做心理准备,但还是想不到......想不到......”
他再度哽咽说不下去。
她只能像安慰受伤小孩,安慰这个五十多岁男人,自以为微笑着说:“在这过得不错,每天看看窗外风景,听听音乐,不必为担心。”
但他剧烈摇头,更加激动:“不
当女护士走出去时,她烦躁地叫声:“等等!还是请这位先生进来吧。”
五分钟后。
病房里走进个中国男子,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件小马哥风衣,绝非泛泛之辈。
原来不是那个他。
而这个五十多岁他,看到半躺在病床上她,第眼无比恐惧,几乎从门边摔倒在地;第二眼却是巨大震惊,仿佛天空瞬间坍塌;第三眼竟是难以言说痛苦,缓缓流下悲伤眼泪。
州,家私立医疗中心,隐藏在辽阔湿地深处。在电话本和互联网上都找不到这个地方,只有条曲折小路可以进入,万迷路便会淹死在沼泽之中。
床头柜上放着日历,今天是2009年12月31日,再过几个小时就是2010年。
日历旁边有面椭圆形镜子,却被块黑布蒙得严严实实,如某种原始巫术仪式,与干净整洁病房极不协调。
窗外,可以看到大片茂密丛林,泛着夕阳金光池塘,昆虫与鸟儿不时飞过。佛罗里达州气候湿热,即便12月也感受不到冬天,正是适合她居住地方。
忽然,菲律宾籍女护士走进病房,挤出职业化笑容说:“小姐,有位先生要来见你。”
他早就准备许多话,此刻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倚靠在病房墙上,捂着自己胸口,大概防备突发心脏病。看着这个男人如此难过流泪,让她刚从恶梦中平静下来心情,也变得灰暗绝望起来——她认得这个男人,很久以前就认识。
她悲伤持续好久,男女,老少,个躺在床上,个几乎瘫倒在墙上,就这僵持在病房里,如同提前举行葬礼。
半晌,夕阳渐渐从窗台隐去,她才发出声音:“你,别哭啊。”
老男人擦擦眼泪,重新站直身体,却不敢看她眼睛,内疚地说:“抱歉,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不对。”
他声音带着台湾腔。
“位先生?”她紧张地皱起眉头,“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在这里!”
“就说您不想见他吗?”
“嗯。”
她下意识地发出含混不清声音。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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