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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蝴蝶公墓 > 蛹(13)

蛹(13)(2 / 3)

庄秋水也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笛子,他是她忠实听众,她是他尚小蝶。

「是也在这裏。谢谢你,终於知道你是谁……」

他总算说出话,嘴角刚笑

他轻轻走到她身後,月光从河面上折射过来,眼睛在黑夜裏微微灼伤。

笛声幽幽。

祝英台转过头来,看到梁山伯眼睛。

骤然间笛声中断,「幽灵小溪」又恢复死寂,只有夹竹桃仍然静静地开放。

他也看到眼睛。

现著舞台上「祝英台」--尚小蝶穿汉服样子太美。不知孙子楚又跟她说什麼,她回寝室吗……越想越烦躁,索性半夜来到足球场,绕著球场慢跑。

他已经捕捉到声音方向,循著声音向前走去。他仔细琢磨旋律,是中国竹笛声音,在夜裏传出去很远--这曲子听起来是那麼熟悉,曾伴他度过两年暑假。

离声音越来越近,那是勾起庄秋水魂魄声音,阔别几年再度袭来--刘家昌作曲《独上西楼》,被邓丽君声音演绎过李後主词。高二、高三暑假,几乎每个傍晚都会听到这支曲子,从对面大楼某个窗户传来。他趴在窗口凝望对面,始终找不到那吹笛子人。只能静静倾听仲夏夜裏奇妙旋律,带著些相思,又是满怀愁绪,不知吹给哪双耳朵听?笛声成为他每晚必听节目,他也从这些笛声裏,认识许多好听曲子。唯独不认识,是对面隐藏在黑暗中人。

,他正与往事重逢。

笛声已越来越近,变成首邓丽君歌《在水方》:「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方」,同样也是当年对面楼房传来笛声。

他已等待她三年,在茫茫人海寻找她三年。他不知道她名字,不知道她长什麼样,只知道她曾在他对面,每夜吹响那诱人笛声。

原来……原来……她居然就是……

那个名字在喉咙酝酿著,却无法说出口。他只能傻傻地看著她眼睛,这双曾隐藏在对面大楼窗帘後眼睛。

首歌从心底悠悠传来:「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裏」

「原来你也在这裏!」尚小蝶喃喃地说出这句话。

庄秋水来到学校苗圃,再往前就是「幽灵小溪」,笛声正从前方弥漫河雾中传来。

莫非是幽灵在吹笛子?

但他已无法抗拒这声音诱惑,即便沉没到河底也要看清那个人面目!

继续循著声音找下去,穿过片黑暗中夹竹桃花,他看到月光下女子。

吹笛子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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