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似乎听到阵落水声,井水飞溅到四周潮湿井壁上,然后便是永远黑暗捂着自己胸口,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你怎?”她那明亮眼睛又向靠近些。
“没什,只是你说这个故事太悲惨,听有些胸闷。”
她忽然轻蔑地冷笑下:“你不是作家吗?写那多惊悚小说,那多悲惨故
江东部沿海带人,‘典妻’就是当时浙东沿海流行习俗。”
“荒村也在浙东沿海——明白你意思,当年荒村也流行这种‘典妻’恶俗?”
她点点头:“对,当年欧阳老爷和太太,为延续家族香火,就在荒村挑选户贫穷夫妇。那夫妇生有个健康儿子,但丈夫体弱多病,年轻妻子辛劳操持着家中切。欧阳老爷花八十块大洋,那少妇便成他‘典妻’,租期三年。这少妇被送入进士第古宅里,进门当晚便为老爷侍寝。‘典妻’虽然生在贫苦人家,但很有几分浑然天成姿色,比那浓妆艳抹正房太太美多,所以颇得老爷欢心。年以后,‘典妻’果然为老爷生下个儿子,欧阳家族也终于后继有人。”
“古人云:母以子贵。这‘典妻’日子肯定要好过。”
“哪有事,生下儿子以后,太太对‘典妻’脸色就变,时时打她骂她,欧阳老爷有惧内毛病,也不敢护着‘典妻’。租期是三年,‘典妻’还要在进士第里待上两年,她非常想念原来家中丈夫和儿子,但老爷却不准他们相见,‘典妻’被锁在古宅后院里,过着奴隶般度日如年生活。她开始诅咒这栋古宅,诅咒给她带来苦难欧阳家族,她几次想要逃出进士第,但都以失败告终,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听到这里,不禁叹口气:“看来,她比小说中‘典妻’还要惨。”
“是,后来终于有天,她逃出进士第,找到原来丈夫和儿子,他们要起逃出封闭荒村,到外面世界去寻找自由。然而,欧阳家在荒村势力强大,哪能容许‘典妻’逃出去。很快,他们就在附近山上被欧阳家抓到,那可怜丈夫被打断腿,而‘典妻’则被押回进士第。太太早就视‘典妻’为眼中盯,认定‘典妻’在租期内对欧阳家不忠,荒村是个保守落后地方,对女子不忠惩罚就是用私刑沉井。”
“沉井?”
“尽管欧阳老爷还有些舍不得,但太太却早已丧失人性,将‘典妻’五花大绑地押到后院,然后——亲手把她推到那口古井里!”
“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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