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时候,只有十八岁。
想她。
在那个夏天,炎热干燥夏天,副热带高气压控制着们城市,连坐在家里都会出身大汗。香香是同学,们班级还有其他十几个人,除林树以外,们全都报名参加个三日游野营,去江苏个海边小镇,据说那里非常凉爽。
坐五个小时长途汽车和轮渡,们达到片广阔无边芦苇荡。那儿有大片水塘和泥沼,长满比人还高得多青色芦苇,范围有上千亩大。旦你躲在其中某个地方,密密麻麻芦苇足够把你隐藏,谁都无法找到你。们就在芦苇荡中间片干燥空地里扎下营,搭起两个大帐篷,个是男生,个女生。会游泳人,就跳进清澈水塘里游泳,象这样不会游泳人,就在水边钓鱼钓龙虾。其实这并非真正龙虾,只是种当地常见甲壳动物。到晚上,们就把龙虾洗干净,用自己带来锅烧吃,那种味道胜过饭店里海鲜。
第天晚上,什事都没发生。
当早上醒来时候,发觉自己穿着外衣躺在被子里,手里还攥着束白色玫瑰花,样子有些滑稽,起来洗个澡,才渐渐地清醒回来。
家里没有花瓶,只能把玫瑰花插在平时放牙涮茶杯里,倒有些后现代味道。
仔细地回忆着昨晚每个细节,想着ROSE脸,还有她身上那股气味,那股气味刺激嗅觉器官,使开始用自己鼻子回忆起另个女孩。
香香。
叫她香香。
第二天晚上,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于是钻出来。绿色芦苇深处送出来绿色风,这股风把引到片芦苇中,索性脱鞋子,光着脚走在泥泞里,穿过帏幔般苇叶,苇尖扫过脸颊。觉得自己变成隐身,被芦苇荡完全吞没。抬起头,看到天空是在许多随风摇曳芦苇尖丛中露出方小小深蓝色,水晶般深蓝,没有点瑕疵,在这深蓝色水晶中间是个圆圆月亮。
沿着芦苇丛中条小河继续走去,拨开密密苇杆,穿过个极窄小河汊,又转好几个弯,才到个被芦苇层
ROSE脸,长得和她模样。
从第眼见到ROSE起,就又想起香香,想起她脸,她气味。
叫她香香,因为她天生就有香味,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香味。
能用自己鼻子在万个人中分辨出香香来,发誓。
但这再也不可能,因为,香香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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