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骗我,罗周在骗我,连你也在骗我。”萧瑟又喝了一大口,“你们所有的人都是骗子。”
萧瑟嘴里喷出来的酒精气味让白璧的鼻子特别不舒服,她过去很少看到萧瑟喝酒,只记得几年前萧瑟失恋的时候,她陪过萧瑟一整夜。那一夜萧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喝得酩酊大醉,就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她家里,又呕又吐的,把白璧的家搞得一塌糊涂,是白璧照顾了她一夜。白璧想大概是因为萧瑟的父亲是个有名的酒鬼的原因吧,女儿可能也遗传了一些对酒精刺激的嗜好,平日看不出,但一旦受到了刺激,这种潜在的需要就会激发出来。白璧皱着眉头说:“萧瑟,别喝了,这已经是你的第三杯了,你会把嗓子喝坏的,这样就不能在舞台上念台词了。”
“你别管。”她伸出手在白璧的眼前晃了晃,然后继续说:“我没醉,我没醉——”萧瑟突然不说了,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白璧看到她的肩膀在不断地颤抖着。
白璧的手轻轻抚摩在萧瑟的头发上,淡淡地说:“命运,这一切都是命运,谁都逃不了,就像我失去了江河一样。”
听到江河的名字,萧瑟猛地抬起了头,她的脸已经被酒精刺激得发红了,睁大着眼睛
这一切都是命运
这里的音乐很嘈杂,白璧听不清音响里放的是谁唱的歌,只听到几个女声的尖叫。灯光忽明忽暗,使得萧瑟的脸看上去时而苍白时而暗淡,她有些担心,挪开了桌子上的酒杯,对萧瑟说:“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萧瑟故意把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带着顽皮的笑意,仰着头说:“不,我喜欢这里。”
白璧不想拗着萧瑟,她一直都是让着萧瑟的。
萧瑟在酒杯里倒满了酒,不等泡沫退下,她先用嘴抿了抿,嘴唇上立刻沾上了许多啤酒泡沫,她特意把泡沫留在嘴唇上,就像是在表演给白璧看一样,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白璧的耳边震颤着,这让白璧有些不舒服。萧瑟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女生,对白璧说:“今天彩排我演得怎么样?”
“很好啊。”
“你骗我。”萧瑟冷冷地说。
白璧辩解说:“我没骗你,我确实觉得你演得很好,特别是最后一幕,挺伤感的,让人感到同情。”
“对,我就是一个只配让别人同情的人。”萧瑟的语气很刺耳,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一些酒液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浸湿了她敞开的衣领,灯光照射在被酒水弄湿的脖子上,发出瓷器般的反光。
“我是说剧情里公主在最后值得人们同情嘛。”白璧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