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柯察金，奥斯特洛夫斯基。”
“记得冬妮娅吗？”
虽然，书中情节大半模糊，但
记得：“保尔
初恋？
“小时候，是北京市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初
那年还上过新闻联播，中央首长来们学校视察，作为学生代表跟那位爷爷合影。”
像夜里冒出粉刺，“冯唐”突如其来地说话。头靠车窗，尽量距离他远些。
“羡慕。”
不是客套话，想起小时候，既不是差生，也不是优等生。没让老师头疼过，也没被人夸过，除
作文还算凑合，就是最容易被忽略那种孩子。
“爷爷是老g,m地下党员。新中国成立后，分配间四合院——从前住着个前清老太监，伺候过慈禧太后。1954年，地安门被拆，老太监在自家院里上吊死。w.g头年，爷爷也在同棵槐树上z.sha。改革开放，落实政策，才把四合院还给家。爸在中央部委工作，妈是协和医院妇产科医生，只有奶奶是家庭妇女。小时候，常能吃到别人家孩子吃不到东西。你懂。”
还有奶奶，家四口。北房三间，东西厢房。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夏天常爬上去掏鸟窝，冬天从屋顶上扫下雪来，堆个小人不成问题。爸爱养鸽子，大大小小几十只，每天早上起来放飞，天黑前准保全都回来。”
“房子还在吗？”
“奥运会那年拆。”
“拆迁补偿款应该不少吧？”
“呵呵，初中毕业那年，们家把房子卖，搬到城外回龙观。”
“嗯，稍微懂点。”
“小学三年级，写过篇命题作文，关于自己长大后做什
职业。写三种，是考古学家，二是文学家，三是北京市长。”
“你也想当作家？”
说实话，在念小学时候，从未有过此般梦想。
“爸爱藏书，家里有个大书房，书柜从地面排到天花板。除四大古典名著、《马克思恩格斯选集》《鲁迅全集》《红与黑》《悲惨世界》《安娜·卡列妮娜》《罪与罚》《亨利四世》……还有《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跟《东方快车谋杀案》。但最喜欢苏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读过至少五十遍。”
看看他年龄，那应是九十年代，卖不出什价钱：“太可惜。”
“说来……话长。”
“听听？”
“算吧，很无聊故事。”不知不觉，出租车已转过东三环，进朝阳北路，“冯唐”沉默着，没有表情脸，简直几分可怕。
静谧十来分钟，仓皇地看着车窗外，有跳车逃生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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