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干嘛鬼鬼祟祟往外溜？”乔琪伸手去触
触她脑后
头发，说道：“辫子没有扎紧要散。”说着，那只手顺势往下移，滑过她颈项，便到她脊梁骨。睨儿面闪躲，面指着他摇头，长长叹口气道：“
待要嚷起来，又怕少奶那霹雳火脾气，不分好歹大闹起来，扫们姑娘面子。”乔琪笑道：“扫姑娘面子还犹可，扫你面子，那就糟。这里头还碍着你呢！大贤大德姐姐，你深更半夜在园子里做什
？”睨儿并不理睬他这话，只管狼狈瞅着他，接着数说下去道：“你这事也做得太过分些，你跟梁家人有什过不去，害睇睇还不罢休，又害她！人家可不能同睇睇打比！”乔琪道：“不好，你打算给她们报仇？黑夜里拦住去路，敢是要谋财害命？”睨儿啐声道：“你命中有多少财？希罕你！”转身便走。乔琪连忙追上去，从她背后揽住她腰，笑道：“好姐姐，别生气。这儿有点小意思，请你收下。”说着便把闲着那只手伸到自己袋里去，掏出卷钞票，想塞进她衣袋去。可是他在她白夏布衫里面寻来寻去，匆忙中竟寻不到那衣袋。睨儿啪声把他手打下，叱道：“算，算，难不成真要你买路钱！”可是这时候，即使乔琪真要褪出手来，急切间也办不到——睨儿衫子太紧。忙半晌，总算给乔琪拔出他手。睨儿扣着钮子，咕噜着，又道：“可要失陪。们粗人，比不得你们公子小姐，有这闲情逸致在露天里赏月。”便向屋子里走。乔琪在后面跟着，趁她用钥匙开那扇侧门时候，便黏在她背上，把脸凑在她颈窝里。睨儿怕吵醒屋里人，因而叫喊不得，恨得咬牙切齿，伸起右脚来，死命朝后踢，踢中乔琪右膝。乔琪待叫“嗳哟”，又缩住口。睨儿左脚又是下，踢中左膝，乔琪松手，睨儿便进门去。乔琪随后跟进来，抬头看她袅袅上楼去；当下就着穿堂里灯光，拿出手帕子来，皱着眉，拍拍膝盖上黑迹子，然后掩上门，跟着她上楼。
在楼头另角，薇龙侧身躺在床上，黑漆漆，并没有点灯。她睡在那里，动也不动，可是身子仿佛坐在高速度汽车上，夏天风鼓蓬蓬在脸颊上拍动。可是那不是风，那是乔琪吻。薇龙这样躺着也不知道过多少时辰，忽然坐起身来，趿上拖鞋，披上晨衣，走到小阳台上来。虽然月亮已经落下去，她人已经在月光里浸个透，淹得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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