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搀下去。"世钧把他自己东西拣要紧拿几样,也就跟在后面,走下楼来,同上车。
回到家里,沈太太再也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样早,屋子还没收拾好,只得先叫包车夫和女佣们搀老爷上楼,服侍他躺下,沈太太自己床让出来给他睡,自己另搭张行军床。吃药也没带全,又请医生来,重新开方子配药。又张罗着给世钧吃点心,晚餐也预备得特别丰盛。家里清静惯,仆人们没经着过这些事情,都显得手忙乱脚。大少奶奶光只在婆婆后面跟出跟进,也忙得披头散发,喉咙都哑。这"父归"幕,也许是有些苍凉意味,但结果是在忙乱中度过。
晚上,世钧已经上床,沈太太又到他房里来,母子两人这些天直也没能够痛痛快快说两句话。沈太太细问他临走时候情形,世钧就没告诉她关于父亲差点跌跤事,怕她害怕。沈太太笑道:"先憋着也没敢告诉你,你说要搬回来住,就心想着,这向你爸爸对你这样好,那女人正在那儿眼睛里出火呢,你这走开,说不定就把老头子给谋害!"世钧笑笑,道:"那总还不至于吧?"
啸桐住回来,对于沈太太,这真是喜从天降,而且完全是由于儿子力量,她这份得意,可想而知。他回是回来,对她始终不过如此,要说怎样破镜重圆,是不会,但无论如何,他在病中是无法拒绝她看护,她也就非常满足。
说也奇怪,家里新添这样个病人,马上就生气蓬勃起来。本来直收在箱子里许多字画,都拿出来悬挂着,大地毯也拿出来铺上,又新做窗帘,因为沈太太说自从老爷回来,常常有客人来探病和访问,不能不布置得象样些。啸桐有两样心爱古董摆设,丢在小公馆没带出来,他倒很想念,派佣人去拿,姨太太跟他赌气,扣着不给。啸桐大发脾气,摔掉只茶杯,拍着床骂道:"混账!叫你们做这点儿事都不成!你就说要拿,她敢不给!"还是沈太太再三劝他:"不要为这点点事生气,太不犯着!大夫不是叫你别发急吗?"这套细磁茶杯还是她陪嫁东西,直舍不得用,最近才拿出来使用,拿出来就给小健砸只,这又砸只。沈太太笑道:"剩下几只要给它们算算命!"
沈太太因为啸桐曾经称赞过她莴笋圆子,所以今年大做各种腌腊东西,笋豆子、香肠、香肚、腌菜、臭面筋。这时候离过年还远呢,她已经在那里计画着,今年要大过年。又拿出钱来给所有佣人都做上新蓝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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