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羲心头狂乱地跳了起来,就算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克制住软弱的情绪,事到临头也会觉得无助。他用手扣住自己的手臂,身体都因为紧张颤抖起来。
楚勋走近了两部,眼帘低垂,试探着把手按在柳羲的肩膀上。
柳羲反应过度地颤了一下,随后身体的颤抖平息下来。不是楚勋也可以是别人,柳羲现在太需要一个人稳住他,不需要说话,只要站在他身边给他一个依靠,因为他即将面对的是相爱七年的
错,但做出出轨决定的确确实实是上官本人。上官和他在一起七年,他的脾气秉性上官清清楚楚,明知道这是不能夸进去的雷池,却连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上官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柳羲以为他能和上官长长久久永远这么走下去,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楚勋所说,他绝对无法容忍恋人的不忠诚,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从上官走出那一步起,他们就注定没有好结果。
柳羲没有了在楚勋面前的镇定,他蹲下来,捂住钝痛的胸口,好像有沾了水的棉花裹住似的,闷得发不出声音,一只小动物养了七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朝夕相处知冷知热的恋人?尽管理智上他知道他无法心无芥蒂地在和上官过下去,情感上却无法轻易放弃。柳羲居然有闲情嘲笑自己,相处了七年,连他的心都提前预告割舍了这份感情的疼痛了。
之前的照片还散在地上,一想到刚才看到上官在别人身上松动,柳羲一阵反胃,他跑进洗手间撑在马桶上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呕出来,眼泪却憋不住了。
真蠢,柳羲烦透了自己这副懦弱的样子,他在水龙头下捧了一捧水,漱了漱口,到厨房把熬给上官的汤倒掉,在屋子里把上官的衣服日用收拾了一番装进垃圾袋里,最后叫物业过来换锁。
从上官出轨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了。柳羲自认没什么有点,唯有一个,就是自尊。他不会因为任何人变得优柔寡断,柳羲不知道他如果今天容忍了上官,是不是将来也要容忍更多,他不想变得卑微或是卑贱,因为上官软化的心头肉,没有了忠诚和情感的保鲜,只能化作腐肉,而挖掉这块腐肉,多疼都要忍着。
说他骄矜也罢冷血也罢,上官既这么了解他还会做出这样的事,也该做好面对这一天的准备,或者说……上官根本就不怕这一天甚至盼着这一天。
也对,柳羲嗤笑,人总是贪欢又喜新厌旧,越过越厌倦。
在一起七年,好聚好散还是要的。
物业来换锁时,楚勋开门靠在门口看着,柳羲抬眼看他,楚勋往房间了望了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