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车窗上模糊不清
浅浅黑影点
下头。
边以秋咬紧牙关，指尖泛起白，用力地、缓慢地、紧紧地，攥成
个拳头。
另个方向，梁子岳衣摆生风地从别墅里走出来，像是没看见那边柯明轩，直接上车
柯明轩，
很想你。
也很想你。
柯明轩，你说话都算数吗？
蠢货，你指哪句？
所有。
“……带枪吗？”
“没有。”开什
玩笑，就算带也要说没带啊。在这多武警眼皮子底下开枪，他定是疯！
柯明轩仿佛感应到什般，朝这边看过来。
就那眼，边以秋就消停。
——明明知道从外面什也看不到，可他偏偏就觉得柯明轩那眼穿透漆黑车窗玻璃准确无误落在自己身上。
水都习惯用右手，可他刚刚动作，右手分明是不太灵活。这是怎回事？他胳膊受伤？！
边以秋瞳孔微缩，抓着门把手哐哐通砸。
“老大，冷静，冷静！”左诚内心十分崩溃，这他妈是别人车！
边以秋双眼通红，焦躁得如同只困兽：“你看到吗？是不是看错？他胳膊怎？”
左诚当然也看到，但他不能说。
算。
微风徐徐，紫藤花无声摇摆。不冷不热天气，柯明轩沐浴在阳光之下，对着边以秋方向微笑。
他站得很直，几乎看不出个月前曾受过“箭穿心”伤。
边以秋安静地看很久，不知不觉地缓慢抬起只手，按在车窗玻璃上，如同抚摸着柯明轩脸。
半人高贴梗海棠绕着小院连成密实篱笆，将柯明轩禁锢在这方寸之间。他身后三步防、五步哨，唯有眼神是自由，表情是自由，心是自由。
两人视线在无形空间里蓦然撞，眼前所有阻隔和距离都在瞬间变成虚影，消失无踪。偌大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彼此，在世界两端遥遥相望。那近，又那远。
柯明轩往前走步，边以秋心也跟着颤颤。
然后他看见柯明轩止住步伐，站在原地，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个自己十分熟悉笑容，带着奇异镇定力量渐渐抚平他焦躁不安心。
柯明轩，你还好吗？
你看到，很好。
“没怎啊，看着挺正常……”
“要下车。”边以秋压根儿没打算听他回答，他视线死死钉在柯明轩身上，片刻都不想收回来。
“梁先生说不能下去。”
“你是谁手下！”
“你手下。”左诚老老实实回答，“可车钥匙在梁先生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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