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边老大，你牛逼。”钱赢知道他不会再改变自己
决定，所以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放心，
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你已经打
肌肉松弛剂，只要再加
针巴比妥混合足量氯化钾，你就会跟睡着样，什
都感觉不到。”
“那先谢。”边以秋笑得云淡风轻，半点濒死恐惧都没有。
钱赢刚回国那会儿，听很多边以秋“丰功伟绩”，说这人如何能打会杀心黑手狠，如何深藏不露城府深沉，如何不要命如何不怕死。连他爹都不止次提醒他，没事别惹边以秋。
他听到这些时候是嗤之以鼻，觉得那些人把边以秋太过神话，觉得他爹老，变得贪生怕死毫无雄心，连黎九不知道从哪儿捡来条流浪狗都能骑到他脖子上为所欲为。他怎就没看出来姓边有什特
是为保护他。他爹说，黑道这条路旦走，就没办法回头。你想金盆洗手，那也要你手洗得干净才行。有多少人在得到金钱，权势，地位，以及尝过那种让人上瘾血腥味道之后，能真放得下呢？
就算你能放得下，手底下跟着你出生入死兄弟能放得下吗？你曾经踩踏过轻视过玩弄过打压过仇家能放得下吗？他们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你吶，他们都在等着那天，等着你“洗白”，等着你身边爪牙都废，等着你手中刀枪都收，等着你从权利顶峰跌下来变成个所谓普通人，然后他们会拥而上，将你撕得渣都不剩。
当年黎九意孤行洗白玖安，他牛逼，他做到，但他也付出异常惨烈代价。而且据钱赢所知，在黎九有生之年，也没能做到真正洗白。否则他不可能安安稳稳死在医院病床上，而是会死在仇人枪口下。
现在边以秋跟他说，他没想过走回头路，看起来是要将玖安洗白到底。可是这样豪言壮语，是建立在他活不到明天基础上。所以钱赢不懂，这样坚持到底有什意义。
于是他问道：“你真不怕死？”
“怕啊。”边以秋脸坦然，“能活着谁想死啊。”他当初那艰难那辛苦都努力地活着，没道理现在日子过得这爽还想着死。
“那为什不考虑另外条路呢？”
边以秋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稍微略思考两三秒，然后说：“因为想干干净净地活。”那样才配得上柯明轩。
如果不能，他宁愿死。
钱赢嗤笑声，显然无法理解他这种近乎于献祭般虔诚到底是为哪般。当然，他要是知道边以秋不跟他合作是为柯明轩，不知道会是怎样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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