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下,油然升起说不出荒谬感。莫名想到不知阎王殿管不管得到非洲,要记着这名字到阴曹地府去告状吗?
不知阮成锋会不会
说不再见,因为他们恐怕再无机会相见。
他在五内俱焚焦灼痛楚里闭上眼睛,等待最后时刻到来。
疾驰车外晃过白亮日光,阮成杰不由自主地又睁开眼睛。他看不清窗外风景,然而大致知道已经驶出城市,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到,他和阮成锋会葬在什样地方。
是把火烧成灰呢,还是掘两个坑土葬。不,也许只有个坑。
照着阮成锋那股子偏执疯狂劲儿,他没法猜到这个神经病不按常理出牌节奏。
己脖子。他戴着那东西太久,已经麻木到忘它存在。现在想来,端粥小哥能在贫民窟遇险千钧发之际赶到,这东西恐怕要记首功。然而他现在想移动下手指都艰难,他还要喝骂,刚张开嘴,又被大团布死死塞住,抵着他舌根直填到几乎窒息,腮帮子巨酸无比地被撑个饱。
若非眼下情境让他无比恐慌,他简直要为这套干脆利索职业捆绑技术喝个彩。
端粥小哥看都没有看他,伸手轻而易举地把他拎出去,仿佛是拎着大包垃圾。下楼梯时阮成杰头磕到段栏杆,剧痛中阵眩晕。他用鼻音发出唔唔声,然而那人充耳未闻,阮成杰整个人都陷进巨大恐惧里,他想到那个最坏可能。
动弹不能阮成杰被甩到陆地巡洋舰后座上,端粥小哥言不发地开着车驶出去。
在剧烈颠簸中,阮成杰没法控制自己身体,他整个人在后座上不由自主地左右颠晃几下,忽然砰地声栽到座位下面。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然而那疼痛不及铺天盖地袭来巨大惶恐与害怕。
他忽然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连身下剧烈颠簸和肢体末端血脉不畅都像是离自己远去。
阮成杰听说过,人在濒死时候会回忆起生中最美好事情,可是他……却什都没有想。
大概他生里实在没有什美好吧。他在意念里翘起嘴角苦笑下。
“你知道叫什吗?”忽然他听到前座传来这个声音。
他在颤抖,他想:阮成锋是死吗?
他喉咙间堵巨大硬块,他想:明明几天前那个神经病还有力气对人抛媚眼。
他整个脑仁以内都在嗡嗡作响,他想:那个人就这没?再也看不到?
他鼻腔里每次呼吸都像是带火,他知道自己也许是在流鼻血。
他想:切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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