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鸿升共三个儿子,正室生个赌鬼个杀人犯,相比较而言,阮大反而是最靠得住那个,但是阮鸿升瞧不上这个长子缩手缩脚。
阮成杰却让他眼前亮。
阮成杰非常早慧,他极有眼色,父亲母亲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该表现时候表现,该藏拙时候藏拙,阮成锋跟他抢玩具,他知道阮成锋有堆成山新奇东西,根本不缺他那个玩很久模型车,若在往常,他就丢给阮成锋,横竖满足这霸王,过完瘾他就能把东西捡回来,但是他余光瞥见楼上阮鸿升。
于是他极力地护着自己宝贝,绝不能让阮鸿升看到他退让。
比他小岁多却高半头阮成锋把将他推进池塘。
人呼吸。
那人开口。
“阮成杰。”
他没说话,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乞求也罢,赌狠也好,都没意义。他曾度把逃跑当做混沌度日里唯令他保持清醒事,他要回到他以往人生轨迹里去,但是那点念想现在已经遥不可及。
他可以继续苦心孤诣地找机会去接触外人,也许年半载,或者更长时间之后,他能跟国内取得联系,找李泽,或者别什人。然后经过迂回或者直接手段,他回国,辈子再不见阮成锋。
他睁着眼睛慌张地想,原来从水里是可以看到天空……肺里气泡由大变小地吐完,眼前扭曲水世界越来越白亮。
扑通声,他小小天空被击碎,李泽把他捞起来,他吐出好多水,躺在岸边浑身湿透时候,他听到佣人小声说,老爷子来。于是忍着脑袋要炸开剧痛,笑着坐起来去嘲笑李泽是落汤鸡。
阮鸿升对他不退让和不娇气表示极大赞赏
然而已经发生事情,终究不可能当做从未经历。已经知道事情,也不能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幼年时阮成锋,渐渐地从模糊点点清晰。
他父亲和阮成锋父亲,分别是阮鸿升妾和妻生,旧时代产物,两个都是正式娶进门女人。
宅斗旧事他不解,也没兴趣,只是有记忆以来,父亲始终是个温和到唯唯诺诺老好人,母亲也谨小慎微。被称为小奶奶亲祖母很少见到,只有每年过年时候,在大年初三以后,父母会带他去另个宅子给那个老太太磕头。
二叔就飞扬跋扈,二婶出身名门,夫妻两个联着手花钱,花完有大奶奶补贴。在大奶奶死后,这对败家精不到两年就花光那笔数额庞大遗产,后来才知道他们赌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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