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台殿中,平时用作皇上练功之处西偏殿,透雕殿门紧闭,挡住殿外光与暖,里面不断传来刀剑声音。
晏奚不敢进殿去,在门外焦急万分,苦苦求道:“皇上……皇上您歇会儿吧。”
殿中毫无回应,晏奚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晏奚,你先下去,这里有。”
晏奚回头,不知什时候皇后站在身后,目光似乎静静透过乌木之上细致镂空雕纹看向殿中,黛眉微拢,描摹出清浅忧伤痕迹。
“娘娘。”
落纸沉稳,钩划似极他皇兄笔迹。都是要他回帝都,却是不同人送来,截然不同目。
笔之下,两番天地,孰真孰假?即便后者是真,又真到何处?倘若凤家从中设下陷阱,倘若皇上依旧不放心他,此去帝都便是以性命相赌。他能相信谁?
斯惟云在旁注视着湛王脸上每丝表情,只见他霍然扭头,问道:“皇上现在究竟如何?”
斯惟云缓缓道;“臣离开天都时,皇上病势危急,尚在昏迷之中。”
抹精锐光泽自夜天湛眼底闪过,湛湛明波沉作幽黑冰潭,深不可测。满室明光之下,他挺拔身形如柄出鞘之剑,背在身后双手不由自主握紧,几乎迫出指间苍白颜色暗青色血脉分明,使得那双手透出种狠稳力量,似乎要将什捏碎在其间。
“去吧。”卿尘轻轻挥手,晏奚便只得低头退下去。卿尘缓步迈上最后层殿阶,并没有像晏奚那样请求夜天凌,只是站在门前轻声说句:“四哥,在外面等你。”
说罢她靠着高大殿门慢慢坐下来,殿中声音依稀有刻停顿,然后便继续下去。卿尘
斯惟云言不地看着湛王。在此刻,眼前这已是人之下万人之上亲王,他可以引兵护驾,也可以作壁上观,甚至可以借东海之胜势拥兵自立,天下又有几人挡得住他锋芒?切都在他念之间,包括他斯惟云生死。
在来琅州之前,这趟凶险斯惟云也早已尽知。谁也不敢断言湛王反应,皇后这步险棋,究竟有几分把握?
千般念头飞掠,眼前却只不过瞬时间。夜天湛回头之时正对上斯惟云目光,心中忽然动。来人是斯惟云,举朝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比他更加刚正不阿,甚至有时连皇上都拿他无可奈何。无论是皇上还是凤家,若另有图谋,都不可能让这样个严谨耿直人前来。然而她派来斯惟云。
沉默对视中,斯惟云忽见湛王唇角勾起丝锐利笑容。
目若星,鬓若裁,笑似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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