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间有些漠然,旧棺新坟,依然令人心生晦涩。待切完成之后,夜幕已笼罩大地,月冷星稀,深谷无风,俩人以枯落松枝燃起篝火,卿尘坐在大石之旁,飞焰点点,凌乱地窜动在无边夜下。她静静看着夜天凌将方碧石亲手凿刻,火光映在他侧脸上,明暗中只见深沉。
夜天凌已有大半日不曾说过句话,当最后个字雕凿好,他轻轻举起手中剑,火光明亮,压不住剑上寒气,映在他无底眸心,清冷片。
得归离剑者得天下,柔然族得归离剑,却换至灭族结局。当年穆帝攻伐柔然,虽是得美而归,但其真正目怕还是这把号令至尊剑,即便已经身处权力巅峰,却依然要挥军千里,索取个统驭万方象征。
柔然族还是保全这柄剑,它致使莲妃归嫁天朝,亦让夜天凌诞生在俯瞰中原大正宫中,不管他父亲是谁,他身上有半留着柔然族血,柔然族将这归离剑,最终交到他手上。
夜天凌缓缓起身,将手中石碑立于新起坟前,剑峰侧处,抹炫冷月光骤胜,风凌起,雪飞溅。
眼前空旷雪地之上,月华之中,卿尘看着夜天凌身影四周剑气纵横,寒光凛冽,白练如飞。夜风残雪随着他手中剑啸龙吟越转越急,套“归离十八式”将睥睨天下归离剑发挥到极至,剑气狂傲,横空出世,大开大阖处凌厉迫得人几乎不能目视。
随着夜天凌声清啸,胸中波澜激荡山野,归离剑光芒轻逝,寒意收敛,四周风雪纷纷扬扬飘落,瞬间和银白大地融为体。
雪尽处,月影孤冷,夜天凌握剑独立,在无尽黑暗中抬头望向深不可测夜空,轻声道:“师父,带着妻子来看你,既得归离剑,便绝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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