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听,修眉黛远轻微地挑,低头啜口云峰,茶香里细品,略带着微渺清苦。
白夫人侧面看着,那茶清袅水气在卿尘面上淡淡缭绕,整个人似是潜抑抹烟云般轻愁,浮光婉转只略做流连便化在那深湖似黑瞳中,继而被周身淡定所取代。倒不似是容不下,却无由得比那些容不得闹起来还叫人心疼,她微微叹口气。
待白夫人走,卿尘便直倚在窗口静看着那片幽幽青竹。
日前春时几场雨后,竹林里齐齐冒出几多嫩芽,细翠清爽破开黑土,如今有力地伸展着。夜天凌喜欢竹子那份清傲,她喜欢竹子那份幽静,俩人常常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会从身后环着她,她靠在他怀里。
她轻微吐气,将掠到腮边缕发丝吹开,心中若有若无怅然,似乎又清楚地远离这里,便如当初,迷茫而无助中暗藏孤独。
,她微微颔首:“起来吧。白夫人,你随来下。”
白夫人往身后瞥,起身随在卿尘身后去。待到漱玉院,卿尘却只坐着不语,眸中远带着窗外清碧色流水出神,直到碧瑶奉上两盏泛着翠香太湖云峰,方抬头问道:“她们俩人来府里多久?”
白夫人想想道:“千洳来早些,有四五年,便是写韵,也服侍殿下快两年。”
“这久。”卿尘没想到,时无语。
穿窗望去道清流蜿蜒,极安静绕着那竹林,澄澈明净。漱玉院中多流水,深深浅浅远远近近,珠玉琤琮,水声衬修竹茂林,总叫这院中带着三分清幽静寂。
如此盼望他怀抱中安定,他淡淡清峻却熟悉语气,甚至他平静到寂冷眼神,那里总有点幽远星光在望向她时候微微将她拢住,告诉她,她属于他。
那样怀抱、语气和眼神,可曾为另外女人有过?
她不知,她对他过去无所知,正如他对她曾有世界无从探寻
白夫人说道:“说起来其实也不算早,像济王、汐王府里,连子嗣都诞下呢。湛王府中靳妃,不是也有身子?”
“子嗣。”卿尘别过头:“为何她们这些年却没有?”靳慧前些时候有身孕,她倒很想去看看,但想起夜天湛,却又总有些犹豫。
白夫人叹口气:“也不知殿下是怎想,每次总会有药赐下,为此还惹得太后很不高兴。”
卿尘淡锁眉心:“殿下常去她们那里?”
白夫人道:“殿下每年最多也不过三五个月在天都,以前太后派女官催,他便去,只这次带兵回来,却半夜里常都在书房,也许是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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