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清静。”夜天凌淡淡道:“自幼随皇祖母长大,自然和别人不同。”
卿尘随口问道:“为何不是跟莲妃娘娘呢?”
此言出,顿时后悔,她看到夜天凌原本清矍柔和脸上骤然掠过丝阴霾,眸底星子碎寒,仿佛什东西丝丝碎裂,不复再现。夜风带着初冬微寒吹起衣袂,她微微打个寒颤。整整半日里所有轻松、闲暇忽而被风雪卷尽,瞬间冬日又切实地占据眼前。
夜天凌清冷声音传入耳中:“夜深天寒,回去吧。”言罢返身而去,寥落夜色中那天青长衫划出道别样颜色,又转瞬和浓重黑暗融为体,消失在宫城深处。
卿尘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有点难过从心口生出,丝丝缕缕慢慢变成整片扩散开来。并非因他突然冷颜相向,而是看着他离去背影和那瞬间眸底冰寒,她知道其实他只是用那冷面无情去掩饰些什,些不能言表疼痛无奈或是,孤独。
见他正侧头看向自己,深深黑眸如若点漆,意味深长:“什时候多这多礼数出来?”他看似随口说道。
卿尘将心中复杂情绪暂时丢开,说道:“禁宫之中你总是天朝凌王殿下,若没大没小,空给你惹麻烦,四哥。”最后两字轻轻喊出,对他笑,指着他手腕处:“对,这个黑曜石最好戴在右手,方可驱邪避害,护佑平安。”
夜天凌抬抬手:“你方才是在看这个?”
卿尘点头:“很罕见也……很配你。”
夜天凌剑眉微挑:“这是父皇所赐,否则便送你。”
时间卿尘有种冲动,想将心中所知那些秘密统统告诉他,如果可以解开他心底那个结,如果可以留住他眼中那抹清淡柔和,她愿意去尝试。然而黑暗中已看不见他身影,卿尘转回身去面对重重宫门,夜空如幕,钟鼓迟迟,偌大禁宫深深几许,无声地靠近过来,逐渐笼罩切。
卿尘知道天帝所赐之物不可随意与人,便笑道:“那只有惦记着。”
夜天凌神情带几丝戏谑意味:“喜欢什可以私下告诉,以后别在人前愣神。”
卿尘知道刚刚让太后看个笑话,俏脸红,嘟哝道:“若是能控制得,也就不叫愣神。”
丝笑意自眼底掠过,夜天凌站在阶前扭头看向灯火明暗延熙宫,说道:“皇祖母最近精神不错,多年痼疾竟也减轻许多,说起来倒要多谢你。”
卿尘知他对太后极其孝顺,说道:“太后这多皇孙,唯每日惦念你,也唯你每日都来延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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