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牢房里爬满了一地断头娃娃傀儡。
……
池杏被保命符送走后,头脑发昏。
白明堑将刀尖埋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幕不断在池杏眼前闪现,池杏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咒语的力量将他拖离那个空间。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黑檀老巢。
自少明堑出现以来就光芒大炽的天煞星,首次变得黯淡。
一直苦苦等待这一刻的真白檀脸上露出了满足又诡异的笑容,他的手脚变得如柴一样干枯,顺利地从镣铐中逃脱,身体犹如蜘蛛一般爬动,很快到达隔壁牢房。
牢房里,花斑夫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几乎昏了过去。
白明堑的精神已经没了踪迹,明堑的身躯又变回少年体量,胸膛上插着一把带咒的匕首。少明堑看着被自己插的一刀,满眼恼恨,根本顾不上别的,气冲冲地伸手把匕首给拔了下来,这样的冲动行为带来的代价是胸膛汩汩流血不止,痛感更加强烈。他也分明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
真白檀爬到少明堑身边,嘴唇咧起大大的笑容:“主人,您的伤很深。是否需要小人帮你治疗?”
他本以为这儿会是空荡荡的,但没想到,他一下就闻到了人的气味——他惊喜地瞪大眼睛:“是老祖宗吗?白沅先生也在吗?”
“啊,你来了?”白沅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穿着一袭白色的巫师袍子,因为身形过瘦,这袍子显得空荡荡的,仿佛风吹一吹就倒。他伸出纤细的手去扶倒在地上的池杏,眼神充满关心:“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未等池杏伸手,就听到黑檀的声音:“没必要扶他。你自己的手还没多少劲儿呢。”
池杏瞧白沅那手腕真的细得随便拧一下就会折断的样子,又想起白沅那极度脆皮的体质,心想老祖宗说得对,便自己站了起来。
黑檀点亮了洞穴里的灯光,瞥了池杏掌心一眼,说:“这个护身咒以后我还是得收回,免得你没事
少明堑从真白檀脸上读出了深刻的恶意,就像是受伤的大猫在草原上遇到了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这个时候,大猫只能发出威吓性的低吼:“别靠近我。滚开。”
“这可不行啊。”真白檀低声说,“你的伤太严重了,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怕是会死的。”他的语气就像是认真地为主人担忧一般。
少明堑不想与他纠缠,抬起手掌,就往真白檀脑门上攻去。
谁曾想,真白檀不闪不躲,就由着少明堑发泄一样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真白檀的脑袋掉地上,仍嘻嘻笑:“好玩好玩,主人你明知道这样是杀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