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却也都敢怒而不敢言。
这种隐秘愤怒和不能说出哀伤起构成枢纽,竟然把这有裂缝师生情再次维系起来。
这刻,他们好像得到和解。
太子淡淡笑,又说:“老师这次来就是为这个?”
沈逾苦笑道:“还有就是……想看看意主子。”
单维意已经没,那只猫还在,睹物思人也好。
太子沉默会儿,说:“那只猫丢。”
沈逾淡淡说:“单维意母亲个人在外,很不容易……想着接她到府里供养。”
当初把单维意赏赐太傅,太子心里结个大疙瘩。现在竟却也不那在意。
太子苦笑道:“应当。你俸禄不多,有什缺和说,也给添上。”
沈逾又说:“殿下仁慈,还请殿下帮忙向陛下讨个旨意,给她个诰命,那样供养规格也能高些。”
太子淡淡说:“好。这个不难。”
吧……”
小黄门这才去通报。
太子听说太傅披麻戴孝,默默半晌,才说:“去书房见他。”
小黄门便退下。
太子洗漱更衣,让自己看起来焕然新,对镜子照着自己身华贵锦衣,不知怎得,竟然莫名羡慕太傅可以公然穿孝服。
“丢?”沈逾很惊讶,“东宫是封闭,能跑去哪里……”
这话没说完,沈逾就停住话头。
皇城处处有监控,那大只猫怎能丢呢?
能够让那大个活物消失在东宫再也找不到,只有那个存在……
太子和沈逾彼此对望,都明白对方意思:皇帝竟然凶残至此,连单维意买猫都容不下?
既然人已经死,皇帝般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
不过,沈逾心有余悸,还是不敢去找皇帝,便绕着弯子请太子帮忙。太子也乐于帮忙。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关系就是这奇妙。
沈逾求助让太子难得地感到温暖。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能和单维意产生某种亲切友善关联。他好像终于能对单维意好。
太子默默地看眼沈逾。
沈逾也回以个默契眼神。
他咬牙,摇摇头,迈步走出卧室,前往书房。
沈逾是太子师,来东宫书房不知已经多少回,却没有次像这回那样尴尬。
太子对沈逾有气也有恨,但当他自以为亲手杀单维意之后,这些愤怒和怨恨都随着时间而消失。当他看到形销骨立沈逾后,心下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沈逾亦然。
他看着平日傲气不已太子眉眼间已有挥之不去忧郁,心里竟然庆幸:这个世上还有个人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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