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太子和太傅都软膝盖,双双跪拜,口称惶恐。太子边称罪,更是边听见太傅衣服里传出铃铛声。
这不免唤起太子记忆,使他想起当时曾在单维意衣柜里听见响动。他脸色微凝,心中腾起股怒意,却又不敢在皇帝面前表达,只得继续低头忍受妒意折磨,心内翻江倒海。
皇帝声音又响起:“沈爱卿……”
沈逾忙应声:“臣在。”
沈逾并未抬头看皇帝,头顶却好像长雷达样感知到来自皇帝注视。也许是因为帝皇凝视充满着深重压迫感,仿佛能化作只巨大手掌,将沈逾脑袋压得低低,几乎贴在地上。冷汗从他皮肤渗出,因为内里没有衣物,冷汗便流过风衣,滑过发凉背脊,形成种心灵上巨大折磨。
铃铛声音清脆,轻轻晃动瞬,就被太傅紧绷肌肉给制止进步发声。
太子眼底滑过丝狐疑,但很快按下,转头进入中枢殿。太傅俯首趋步跟在后头。
平时太子来到中枢殿都要靠嗅觉寻踪找爸爸。因为皇帝行踪不定。但这次却不用。
因为每当外臣觐见时候,皇帝都会在大厅等候。
往好地方想,那是皇帝体恤臣下;若往别处想,那就是太子与外臣亲疏有别。外臣只能去正殿,而太子可以到处晃悠。
他竭力维持镇定,听到皇帝说:“你可知错?”
沈逾忙磕头说:“臣知罪。”——管他知不知错、有没有错,认就完事儿。
皇帝垂着眼皮,淡淡说:“你自去领三百军棍。”
听到这个刑罚,沈逾反而松口气,连声谢恩。
他不怕皇帝罚他,就怕皇帝不罚。皇帝降下刑罚,证明这件事罚过就翻篇。要是不罚,那就可能是有
即便是颇得圣心太傅,也不曾到过正厅之外地方。
正厅和中枢殿外观样,充满着机械冰冷感。银白色地面光可鉴人,在冷光灯下反射着金属光泽。地面上镌刻着黑色月弧线条,路延伸至皇座下十八级台阶。皇座亦充满钢铁感,像是个大型不锈钢雕塑,由许许多多太空金属薄片切割而成,远看着仿佛钢铁熔铸成河流,扑击浪花,钢铁之浪回旋曲线承托着皇帝高大身体,悠扬于竹烟波月之际。
皇帝发如雪鬓如霜皮肤冷白,浑身似没有丝色彩——又似所有色彩都铸成黄金,熔在他双眼眸里。他那金眸在灯光中明亮得可以用“灿烂夺目”四个字来形容,内藏威慑。
因不敢直视,太子和太傅都仅仅低头拜见。
皇帝不说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也太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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