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稚几乎无法记忆情感。
与许多人认为
不同，他实际上可以拥有高兴情绪，也能感到恼怒和焦虑，但在陶思稚头脑中，强烈、感性情绪只是当下感知，永远与时间线上事件分离，不可再次从回忆中调取。
然而说来十分奇怪，时隔多年后再次回想当时，陶思稚竟然好像能够触摸到自己当时开心，仿若正在触摸四月末阴天
“思稚，”蒋太太说，“
常常听你哥哥提起你，没想到你和蒋舸同寝啊，蒋舸成绩不好，要多向你学习。你生活上如果碰到
什
问题，都可以让蒋舸帮你。”
说着，她突然问蒋舸：“是吧，蒋舸？”
蒋舸安静几秒，低而快速地“嗯”
声。
陶思稚大喜，他只有件事需要蒋舸帮忙：“蒋舸，下个礼拜能不能不睡阳——”
“——行，对，想起来，”蒋舸突然打断他，盯着他眼睛，声音有些低沉，咬字有点重，“你昨天不是说想抽卡吗，来帮你抽吧。”
先去忙，帮你把思稚送回去。”
陶思稚看向他哥，他哥把他拉到边上，低声对他说：“蒋太太跟说，她司机已经替她开八年车，没有出过次保险，驾驶技巧高超。”
这样司机是可遇不可求，比他哥随便给他找网约车好多，陶思稚高兴地同意。
谢过蒋太太后，陶思远急匆匆走。
蒋太太司机帮陶思稚把书包放到后备箱，替他开车门。
“哦，好，”陶思稚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拿出手机，打开游戏，他钻还没集满，紧急冲点钱，递给蒋舸，“这样今天晚上就能更新帖子。”
蒋舸接过陶思稚手机，陶思稚凑到他旁边，急于想看他抽卡，脸都快贴到蒋舸下巴。蒋舸手抬好几次，最终仿佛忍无可忍地抬起来，把陶思稚头推开点。
“看不到屏幕。”蒋舸说。
“你们关系这好啊。”蒋太太在前面道。
“嗯，”蒋舸帮陶思稚点完抽卡，又看陶思稚眼，对蒋太太说：“经常帮他在游戏里抽卡。”
陶思稚坐进后排，蒋舸也正好坐进来，顺便瞪陶思稚眼，这次陶思稚读懂，蒋舸目露凶光。
蒋舸还无声地对陶思稚说句话，说得有点快，陶思稚没看清他在说什。
蒋太太坐到前排，回头看陶思稚，说：“思稚，你比小陶给看照片上还要可爱。”
“谢谢。”陶思稚对蒋太太笑下。
汽车启动，窗外学校大门慢慢看不见。陶思稚在新环境里有点紧张，手又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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