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执嗓音沙哑得很特殊,压低声音说话时,带着股低级媚意,像瓶粗制滥造甜汽水,除工业糖精甜,什都没有。
严格来说,汤执不是徐升喜欢类型,也不是徐升讨厌类型,他是徐升根本看不见类型。
思及徐可渝或许很喜欢汤执这把声音,徐升愈发觉得妹妹审美太差,需要纠正。
如果不是徐可渝非要汤执,徐升看都不会看他眼。
汤执不知道徐升在想什,也没兴趣知道,他守徐升到这晚,是想找徐升问点事,只不过看见徐升仿佛刚从欢场笙歌回来,便难以自制地想开口挑衅。
管家还站在开着壁灯玄关里为他等门,接过他外套。
客厅点着柠檬、薄荷与马鞭草熏香蜡烛,这是徐升母亲最爱气味。
徐升闻近三十年,有时甚至觉得只要有这种味道地方,就可以算是家。
他经过白色大理石起居室和走廊,往楼上走,楼梯扶手被擦得发光,白色与黑色,暖灯与楼梯上相片,稍稍消解他疲惫。
走进房间里,徐升刚要关门,忽然听见身后很近地方,有人慢吞吞地叫他。
母亲挺着六个月大肚子,带着他离开父亲,登上南下飞机。
他和母亲起,经过四个多小时飞行,在滨港离岛机场落地,也改姓氏,正式从首都大院里众星捧月、横行霸道世家独子,变为滨港富商徐鹤甫法定遗产继承人中普普通通员。
梦中徐升很冷静,在来庄园汽车上,他碰着母亲肚子,感受来自徐可渝细微律动,问母亲:“要做哥哥吗?”
母亲说“是,你会是世界上最出色哥哥,会是最负责母亲”。
梦境前半是真,后半是假。
“今天
“徐总。”
徐升回过头,看见只苍白而修长手搭在门口边缘,将门向外拉少许,衣冠不整汤执便出现。
汤执懒散地倚到门框上,下巴微抬,看着徐升,薄睡袍像另层皮肤般,紧贴在他白皙胸口。
“今天这晚,定玩得很尽兴吧,”汤执唇角翘起来,笑眯眯地问,“都玩什?身上股烟味。”
徐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现在想做个更负责任兄长,但是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次日,外祖父要徐升陪他参加场重要晚宴。
晚宴在滨港最南边举办,结束得很晚,徐升近点才回到家。
轿车驶过主宅,矮墙后园林景观从车窗外掠过,徐升看见小径旁灯亮起来。
而司机没有停顿地路向上开,载他返回他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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