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忽而停顿
会儿，不知为什
，稍稍将语气放缓些。他说：“你能理解就好。”
至此，两人便无话。
电话两头沉默十几秒，裴述说：“那就这样吧。”
他们说再见，切断电话。
第三十五章
章决从崔成泽手里拿过电话，放在耳边，对方过几秒，才说：“章决？”
章决怔下，因为电话对面不是陈泊桥
声音。
来电人音调更高些，说起话来比陈泊桥更抑扬顿挫。他说：“
是裴述。”
章决愣愣，才说：“嗯。你好”
“他快出狱，”裴述又说，“如果没有意外话。”
站在风里，动也不动，就像想要站到邮轮靠岸。
上午十点钟，崔成泽放在茶几上电话响，是来自裴述秘密连线。
崔成泽看见来电号码，心中惊，因为上船前裴述曾告知过他，若非必要，他们不会联系。他接起电话，裴述声音好似有些疲惫，但中气很足。
他先是询问崔成泽游轮上情况，顿会儿，又问崔成泽：“章决在你身边吗？”
“在。”崔成泽抬头看眼章决，道。
下午三点，游轮靠岸。章决和崔成泽第批下船。
章决不需要崔成泽陪他回新独立国，于是在邮轮大厅办完手续，拿回护照后，他们便道别。
出口外有不少记者驻守着，等待采访本次旅程乘客，章决戴上墨镜和口罩，低头走在其他乘客后面。
还没走到出口，他就看见艾嘉熙穿件宽大深色长外套，两手插兜，站在等候人群中。艾嘉熙换新发色，浅茶色刘海贴着额头，眼睛睁得很大，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像只正在摇摆企鹅
章决理解裴述说话，忽然仿佛有新血流入，四肢百骸都变得温暖起来。
不过章决不太擅长接话，就问裴述：“是吗。”
“是。”裴述道。
“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虽然他很快会出狱，但暂时不能联系你，”裴述语速很快，话语流畅，叙述平直，“弹劾议案刚通过，还远远不到结束时候，眼下他举动，都不能大意。”
“好。”章决说。“没关系。”他又说。
“让他听下电话。”裴述说。
崔成泽喊章决声，章决回过头，看见崔成泽拿着手机动作，便立刻往房里走。
他脚在阳台门框上绊下，反应极快地扶下玻璃门才没摔倒，眼睛睁大些，很快地抿下嘴唇，又抬头看崔成泽。
“要接电话吗？”他问崔成泽。
崔成泽点点头，章决就微微朝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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