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馨脑子里“嗡”地声,瞬间片空白,她头皮发麻,后颈冒汗,眼球充血,背脊像贴块冰似发凉,坐着凳子不像凳子,像用带刺皮带子锢住她刑椅。
孔深丰声音从很远地方飘过来。
康以馨觉得自己没听清,过阵子,她反应过来,孔深丰说:“他和另个婴儿在医院里被调换。”
康以馨觉得
康以馨皱下眉头,仔细地看着孔深丰,孔深丰如同终于鼓起勇气,和她对视。
他拿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几下,将手机递过来,给康以馨看。
康以馨头雾水接过来,屏幕上是张照片,上头是个看起来和孔偬差不多大男孩。
男孩捧着个奖杯,长得很清秀,眉宇间有种莫名眼熟,康以馨觉得好像是在哪儿见过这个男孩,而且见过好多次,但时又想不起是谁。
孔深丰站起来,走到茶几边,拿两份文件样东西过来,放在她面前,用很低声音,告诉她:“这是两份亲子鉴定书。”
模样。
他吞吐好久,拐弯抹角地问康以馨,“你觉得小偬和你像吗?”
“什意思?”康以馨感觉自己没完全理解孔深丰意思,疑惑地问孔深丰,“什叫和像吗?”
孔深丰干坐着琢磨会儿,才又道:“换句话说,你觉得小偬长得像们家谁?”
康以馨在餐桌边坐下,托着腮也想想,对孔深丰道:“感觉他像你多点,也像三弟,俗话说三代不出舅家门,可能主要还是像三弟。”
康以馨不解地看着孔深丰,刚想问他这什东西,脑袋里无端端突然浮现出张脸来。
张她曾经每天都会看见脸。
——总算想起来,是在十九岁车祸前镜子里每天要见,和照片上男孩有六七分相似脸。
亲子鉴定书。
和张康以馨曾经脸。
“你三弟不是五岁就夭折,”孔深丰看上去有点郁闷,“也能看出像?”
“哎呀,”康以馨撇撇嘴,完全不明白孔深丰干嘛扯这些有没,她又摆摆手道,“你说这个干什,你让千里迢迢来东京,就问觉得小偬像谁啊?还想问你,上次问二十年前产房病友,这次又问小偬像谁,怎,怀疑给你带绿帽子啊?”
她说只是玩笑话,孔偬跟她们夫妻长得确实没有特别像地方,但这又能说明什呢。
孔深丰说:“你别胡说。”然后再次陷入刚才欲言又止中循环往复。
在康以馨不耐到达极点之前,孔深丰开口说句没什意义话:“不知道怎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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