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深丰无意识地抓住放在桌上钢笔,拇指重复着磨擦钢笔笔帽顶端动作,言不发地陷入沉思。
过许久,孔深丰好像确定做什决定,将紧张姿势松懈下来,低声对宁亦惟说:“你喜欢就去吧。”
“替你请假,”他又道,“机票钱够吗。”
“够。”宁亦惟说。
“去吧。”
宁亦惟摇摇头,说:“心脏移植。”
“心脏移植怎到澳洲做?”孔深丰皱着眉头,似乎隐隐觉得不对,又不知从哪里开始猜测。
“他爸爸在澳洲疗养,”宁亦惟说,“突然病发。他已经找医生,在过去路上,预定明天手术。他很难过,所以想陪着他。”
孔深丰大约是终于联想到什,神情下子变,他愣愣地看着宁亦惟,说不出话来。
宁亦惟想孔深丰应该是猜出来,毕竟自己给那多信息,而孔深丰那聪明。宁亦惟说不清楚他告诉孔深丰是出于哪种心态,可能只是由于对孔深丰没来由盲目信赖,与孔深丰所说年轻人冲劲。
犹犹豫豫地说:“说出来您可能也要骂。”
孔深丰对宁亦惟微笑笑:“你说说看。”
“想请假去趟澳洲,”宁亦惟说,“去找个人,不过这几天都有课,不知道该不该请假。”
孔深丰又笑,揶揄道:“女朋友?”
宁亦惟赶紧否认:“不是。”
反正喜欢梁崇不可耻也不必掩饰,总有天所有人都会知道。
孔深丰看着宁亦惟,由震惊渐渐恢复平静,他很慢地开口,问:“认识他吗?”
“认识。”宁亦惟承认。
“你有签证吗?”孔深丰问。
宁亦惟点点头。
“那去做什?”孔深丰不解地问。
“他家人在澳洲治病,想去陪他,”宁亦惟说,他细细观察着孔深丰面色,又说句很多余话,“是喜欢人。”
“哦,年轻人是得有点儿冲劲,”孔深丰重新露出笑容,说,“你要去多久?”
“说不准,想陪他到他爸爸手术做完。”宁亦惟说。
“什手术?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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