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四号楼下,周子睿在楼下等他,教室宿舍楼有点破旧,楼道很窄,灯还坏好几展,周子睿边打着手电带宁亦惟往上走,边哼哧哼哧地跟宁亦惟抱怨:“表哥房间太,太脏。”
宁亦惟本直想着梁崇,还有点心不在焉,看见五楼门口周子睿打扫出来七八个巨型垃圾袋,他大吃惊,将梁崇抛在脑后,问周子睿:“都是你哥?
宁亦惟侧过头,偷看梁崇眼,不敢抬眼,只看见梁崇平得冷淡唇角。
梁崇下巴弧度很好看,眉骨深邃,他有副很完美颅骨,但未做任何表情,姿态与神情之中有显而易见防备。
所有切都让宁亦惟有无法言喻难受。
如果可以话,宁亦惟愿意用他拥有全部,珍惜或不珍惜都能给,只要换到梁崇开心。
“没装睡。”宁亦惟很小声地替自己辩护,撒个善意谎。
没想吵醒他。
梁崇手指碰触着宁亦惟嘴唇,用指腹轻轻摩挲他下唇,用压低气声说:“宁亦惟。”
宁亦惟脸烫起来,他不知道梁崇这做原因,很想知道,因此他重新闭上眼。
几秒钟后,梁崇手碰下他脸颊,将他眼罩拉起来。宁亦惟感受到光,不过仍然不愿睁眼。
他有种直觉,直觉说只要他不睁眼,他就可以撞破梁崇秘密。于是宁亦惟压抑着呼吸,动不动地静静等着。
秋末梧桐叶从高高树枝上落下来,贴在梁崇车窗玻璃上。
“嗯,”梁崇平和又理智地说,“下车吧,先吃饭。”
宁亦惟看梁崇径自打开车门,便也立刻开门跳下车,跟在梁崇身后走进餐厅。他想去抓梁崇胳膊,想拉梁崇手,可是梁崇走得太快,宁亦惟抓个空,只好垂下手臂,快快地跟上去。
宁亦惟到周子睿表哥宿舍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饭后,梁崇带着宁亦惟找医生包扎伤口,再把宁亦惟送回家,宁亦惟在楼上看着梁崇把车开走,才又打车回学校。
不过宁亦惟今天直觉不准,他最终并没有等到什事发生。
片刻后,梁崇开口对他说“别装睡”,又叫他名字,“宁亦惟。”
梁崇这次是真打算把宁亦惟叫醒,不再带着试探,不再不笃定,好像从轻柔绮梦中逃脱,变回很冷静样子。
宁亦惟口干舌燥地睁开眼,看见梁崇正在离他很近地方,用种十分难懂眼神注视着他。没过多久,梁崇将目光偏开,又把宁亦惟眼罩完全摘下来,放回手套箱。
他们彼此都没有向对方解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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