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则驾驶轿车穿过沿街高大梧桐树,转下车库,在因感应亮起盏盏冷光灯里转弯,驶向基地宿舍地下停车位。
荣则停好车,黄予洋叫荣则声,问他:“你要去把金鱼带回去吗?”
车位前方照明灯很亮,因此车里不是昏暗。荣则很明显地愣愣,看着黄予洋。
“以为你会回来,才拿回自己房间。”黄予洋对荣则说。
“对不起。”荣则忽然对他道歉。
这时候,荣则放在杯座前手机响,车载屏幕上显示“季悠可”来电,荣则按下方向盘上按钮,个好听女孩儿声音在车里响起来。
“荣则,”对方有些急切地小声说,“不好意思啊,这晚打扰你。但是刚才听爸说你已经回公司,你真要退役吗……”
“悠可,”荣则打断她,没看黄予洋,目视前方,紧接着说,“在开车,会儿回你电话,可以吗?”
女孩儿连连说好,挂电话。
你想回WBG吗?”荣则问他。
“WBG有任彦,”黄予洋说,“回去和他竞争首发?”
“从FA……从你把买过来,就回不去,”黄予洋又对荣则说,“为什要问这种问题呢。”
黄予洋弄不懂荣则问题都在问什,想冲荣则发脾气,又好像——用个黄予洋觉得有点肉麻词形容——有些不舍得。
荣则看上去挺后悔说那些话,路闷不吭声。
车里安静几秒,荣则忽然对黄予洋说:“是姐介绍给认识个朋友,很喜欢FA。”
“们见过面,”他说,“没怎聊过。”
黄予洋刚想说“哦”,突地发现荣则握方向盘握得很紧,背直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在紧张和窘迫样。
黄予洋心里闪过荣则说出口又希望自己忘记话,发觉荣则可能是真喜欢自己。
金州路近在眼前,路口水果店早已关门,只剩块还亮着霓虹灯小牌子挂在卷帘门旁墙上,终于到黄予洋熟悉地方。
黄予洋想化解尴尬,和他聊几句,荣则又开始发表些怪异言论,例如问黄予洋想不想回WBG。
黄予洋学习不好,不过记忆力很强,荣则不是第次问他这个毫无意义问题。
荣则提问腔调,就像黄予洋是份他捧在掌中宝物,是能够自由选择自己职业生涯和战队高阶选手。黄予洋想要什,哪怕是回WBG这种离奇事,荣则都能替他实现。
但实际上黄予洋并不是珍贵,黄予洋只是件在追梦货品。
他曾经以为荣则是他隔壁货架上同类,荣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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