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先问服务员要湿巾,周裴景呆呆坐在椅子上,任谢致别扭地给他擦脸。擦完脸,谢致说出去下,留周裴景个人在包厢里,周裴景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回想刚才发生事,觉得既尴尬又丢脸,自己居然在谢致面前哭成那样。
谢致到门外,打个电话叫家政赶紧去把周裴景房间收拾干净,叫她找人把门修好,想想觉得憋气,又打给李浩然把他顿骂,李浩然目瞪口呆在电话里被谢致骂个狗血淋头,挂电话都不知道他在发什狗脾气。
谢致走回去,点菜,跟周裴景吃相顾无言顿饭。周裴景吃饭细嚼慢咽,乖乖顺顺,从谢致角度,只能看见他脸颊鼓鼓地动,像个小动物样。
吃差不多,谢致叫人买单,问周裴景饱没有。
周裴景点点头,起身跟着谢致走出去。外头天色已黑沉下来,起不小风,看是要下雨。两人出来早,吃完就卡着堵车点,街上辆空出租都没有。周裴景只穿条T恤,被风吹得发抖,抱着手臂缩
炮,可是周裴景这样,他就觉得好玩之余又有点可怜。
周裴景房间门锁倒不是他弄坏。
高二国庆假期只有四天,李皓然在英国上高中,不知怎今年学校还不开学,就在某个晚上溜进学校找谢致玩,看到周裴景紧锁门,出去找个扳手把周裴景门锁给,bao力破坏。开锁,李浩然进到屋里,还饶有兴趣地翻查圈,把周裴景房间搞得团乱,随手撕几本周裴景画册,扔到处都是,还对初年级统发放床上用品评头论足:“你这个室友太娘,床单居然是这种少女颜色。”
幸好周裴景还没进门,不然他定会哭得更惨,谢致默默地想。不知怎,他竟然有点不想让周裴景看到他房里景象。
于是谢致挪几步,站到周裴景房门口,堵住门缝。
周裴景哭会儿,看到谢致还拦在他面前,更加伤心欲绝,觉得自己倒霉透,边擦着眼泪边拿起行李,要往外走。
谢致心下有计较,拉住周裴景,放低声音跟他说:“行,别哭,不知道还以为虐待你。”
“你就是虐待!”周裴景还想走,泪水糊眼,长长睫毛湿淋淋地粘成簇簇,看起来可怜极。
谢致看见他这样,也心软,他伸手把周裴景行李提过来放在沙发上:“服你,个男孩子哭成这样。跟你道歉行吧,走吧,请你吃饭赔罪。”
周裴景沉浸在悲痛中,被谢致拉出校门,进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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