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詹燕飞就第次站到舞台上。
“首届‘康华制药杯青少年乐器大赛’获奖者汇报演出,现在开始!”
她木讷地跟在其他几个少年主持人身边将这句自己也没办法清晰断句开幕词讲出来,哗啦啦掌声,像是麻木流水,轻轻地冲走本属于她安静童年。
很久之后,当听说余周周顶替自己去参加“康华制药杯故事比赛”时候,仅仅只有七岁詹燕飞心中竟然升腾起种与年龄不相符沧桑感。那时候,她从心底里感激这个不知道出产过什药品制药厂——它把她
。
很好。
她伸个懒腰,注视着男女主持人退场,下个节目手风琴独奏上台。
终于能如此平静地面对场校园文艺演出,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岁月中,那些创伤已经慢慢结痂痊愈,只是摸上去仍然会有些粗糙痕迹,提醒着此刻满足而安恬她,那段看似淡去过去,其实从来都不是坦途。
詹燕飞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父亲曾经是省里家芭蕾舞团副团长,而妈妈则是考入那家芭蕾舞团学生。这家芭蕾舞团是如何倒闭,她并不知晓,反正自打记事起,爸爸就被肺结核拖垮身体,而妈妈体形则完全无法让人联想起她年轻时候专业。妈妈经年累月地对从此蹶不振爸爸充满抱怨和数落,这让詹燕飞很小就学会在密集言语攻击下排除切干扰专心致志地玩洋娃娃。
在不久之后郑老师夸奖她小小年纪就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排除干扰专心背稿时候,詹燕飞还不知道“因祸得福”这个词。
也许人年少时所有天赋,都源于苦中作乐而不自知。
詹燕飞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自己第次走进剧场是什时候。也许五岁,也许更早。坐在医院走廊凉凉塑料椅子上打青霉素吊针时候,有个叔叔经过,突然惊奇地喊爸爸名字。
也许是曾经老同事,不过明显比爸爸要精神,也更体面。大人寒暄对幼小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她乖巧地说声叔叔好,就转过头继续认真地去看吊瓶导引器里面滴滴落下药水。
直到突然感觉有人拍拍自己头,她才懵懵懂懂地回过神。两个大人结束谈话,那个叔叔笑眯眯地说:“你女儿长得真可爱,点都不做作,这才是小孩应该有样子。说你就领她去试试吧,跟们老大打声招呼,绝对比那些人家送来孩子强。”在詹燕飞记忆中,这个用无意间句话改变她童年叔叔已经面目模糊,然而她始终记得他随意昂扬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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