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抬头看看天,又把目光投向詹燕飞,忽然嘴角勾起丝有点儿使坏笑容。
“喂,咱们逃课吧。”
詹燕飞大骇:“那怎行?”
“怎不行?”余周周个翻身就稳稳地坐在单杠上,居高临下气势如虹地说,“老师要问,们就说被大队辅导员找去。大队辅导员要是说她没找们,们就说是有人这告诉们,她要是问到底‘有人’是哪个人,们就说们不认识,可能是恶作剧。总之——反正不是们错!”
林杨叹为观止地张大嘴:“余周周,你可真能撒谎。”
詹燕飞笑着说,余周周猛地抬起头。
“大人都是大骗子。”
小燕子靠在单杠上,低着头,还在笑。
余周周摘下手套,用手指戳戳她左脸上酒窝。
“你还是别笑。”余周周叹口气。
曾经安慰奔奔时候,她需要绞尽脑汁寻找悲伤事情来充数,所以“没有爸爸”“妈妈被人嫌弃”这两件事情常常被拿出来展示。然而恍然几年过去,余周周愕然看到,自己已经拥有这多可以用来宽慰别人悲伤。
这多。
随便挑件,就可以讲上很久很久。
然而最开始那两件,仍然是杀伤力最大。她曾经不懂,现在却把这两个事实领会到让自己都恐惧地步,所以深深地埋起来,不再提起。
没想到,詹燕飞笑眯眯地对她说:“也是啊。”
余周周心底蔓延起种肆无忌惮狂妄。
既然已经这样,低眉顺眼给谁看?
反正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被讨好。
她笑眯眯地劈手指林杨,“现在,杀他灭口。”
大雪中弥漫着化不开忧伤。
上课铃打响,余周周和詹燕飞还靠着单杠发呆。林杨跑过她们身边,不住地回头,最后还是别扭地走过来。
“上课,你们班同学都回班。”
余周周看看林杨:“你回去上课啊。”
“那你们为什不走?”
“什?”
“小时候是被特招进师大附小,家户口也不在这里,所以升初中时候,得回到城西去。而且,”詹燕飞直在笑,“估计这回师大附中是不会特招。”
余周周紧紧握着单杠铁管,紧紧,却不知道怎回应这样“同病相怜”。
“记得台里大人以前老是夸,说聪明漂亮,还说以后能成为大明星。”
“都是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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