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愣住,仰起脸,零星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
他哭着点头,说“能”。
大人世界,远比他所见到复杂。他不喜欢对着周沈然父母笑得如此迎合虚假妈妈,但是又不能讨厌自己最最温柔美丽妈妈,他想不通,非常想不通。
自从三年级周沈然跳级升到林杨班级开始,他就觉得爸爸妈妈态度很不对劲儿。或许是习惯于看到妈妈在面对别人谄媚做出云淡风轻回应,所以旦在妈妈脸上看到同样小心翼翼,他很不忍,很难过。
所以他说“妈妈错”。
余周周低下头:“是林杨啊。有事吗?”
早早地提上日程,所有祝福里,都提到“毕业后还是好朋友”,提到“们永远是好朋友”,提到“祝愿你前程似锦”——是,前程似锦,个对于小学生来说十分玄妙却又缺乏意义词语。
前程是什?学不会奥数孩子,也有前程吗?余周周发现,即使天空远比大地要广阔得多,其实站在地上如此渺小自己能看到,也只有头顶上方被楼群分割出来这样狭小而不规则块。这就是每个人前程,只有这样小块,小得似乎连个奥数都能把它遮去大半。
余周周呆坐在单杠上,动不动。
林杨走出教学楼,第眼看到,是单杠上,坐着个安静雪人。
他在门口呆立半天,直到后背被同学推下:“干吗呢你,怎还不出去?起来踢球吧,早就说要踢雪地足球。上次下那点儿雪,塞牙缝都不够!”
林杨低头:“没事。”
挠挠后脑勺,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白痴。班里面大半同学都去打疫苗,只剩下他们几个接种过疫苗同学被放出来上体活课,所以他才觉得现在跟余周周说几句话,应该不会被老师发现,不会被凌翔茜她们打小报告。
只好随便找个话题。
“周周,你上个星期考试……考得怎样啊?”
“不好,都不会做。”
有女生在旁笑:“你喝西北风就行,干吗拿雪塞牙缝啊!”
他们打打闹闹斗着嘴,林杨才醒过来般,别别扭扭地朝余周周走去,可是站到单杠旁边,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周周?”
太久没说过话,连名字念出来都很生涩。
甚至这次疏远隔离,远比那四年小孩子过家家般“恩断义绝”还要惨烈。林杨说不清为什,总之那天,当妈妈气得直哆嗦,指着他说:“你能不能听话,能不能不给惹事,能不能让消停两天,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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