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开始下雨。细细密密,气若游丝,迷蒙地飘在空中,仿佛没力气落地。水汽裹住城市,反倒像是行人误闯进去蒙满身。
目地不远,于是大家路过好几家便利店都没有买伞。等到集体坐在店门口冰凉铁质小圆凳上等位,有搭没搭聊起天,雨点点不露声色地下大,像场围猎。
见夏再次感慨,大自然果然有耐心。
同事们坐成长排,陈见夏特意挑最边边位置,听不大清楚他们聊什,隐约都是些网上段子,什南方冷是化学攻击,北方冷是物理攻击之类,聊不下去便问门口接待服务生叫到多少号,再转头问手里攥着号Serena咱们是多少号。
来来回回五六遍,Serena勉强笑中带着犹疑,连大桌A22都记不住,任谁都会怀疑这群老同事在整人。
,是天经地义流程部分。
如此天经地义。那此时她内心这种不舒服感觉,究竟是什?
陈见夏注意到Serena嘴角,好像坠着两块巨石,垮下来,被强行牵上去,又垮下来……她眼神低垂,只是很偶尔地瞟向第排角落,那里坐着Serena喜欢人,信誓旦旦地画个饼将她招进来人。
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坐在第排最中间青年才俊,不知道他此刻坐在那个位置,算不算沉得住气。
不过能肯定是,他定然没工夫去注意个小女孩隐秘爱恋与羞耻。陈见夏想起这个男人永远熨烫得妥帖衬衫和得体举动,突然觉得有什变冷。或许冷是她自己眼神。
夜晚彻底降临,雨还是没停,不知什时候起,寒意已经浸透外衣,有人感叹,果然不能小看上海,网上都说……
刚才这段子不是讲过吗?化学攻击,知道,大桌A22。陈见夏蹙眉腹诽,但男同事没因为她躲在角落就放过她:“Jean,你觉得呢?你是北方人。”
男同事分不清Jen、Jean和Jane,但不妨碍他对她有意思,大家都察觉到。公司走廊里擦肩而过时候,他对她吹过口哨,恐怕都有老婆孩子,做人倒是真自由。
陈见夏笑笑说,也好
手机在西装外套兜里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郑玉清。
不是不想标注“妈妈”,只是安全起见,防诈骗才这样做。见夏自己都信。
她挂断,然后回复信息:“在开会。”
电话又进来,不知道是没耐心看她信息,还是根本不想看。陈见夏再次挂断。
忽然觉得报告厅空气凝固,怎都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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