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
陈见夏从走进俞丹办公室那刻直到现在,没有掉过滴眼泪。然而当自己爸爸声音响起时,她忽然感觉到脸颊上凉凉,像11月迟到雪。
刀子被夺走刻,她心跳如雷,想只是,你终于来。
原来是爸爸。
原来她还是在等待李燃。
妈妈喘着粗气,这几巴掌倒是把她累坏。陈见夏脸上麻麻,有些肿,目光越过妈妈肩膀,看向门口撇着嘴偷窥宿管老师。
“滚出去。”她含混不清地说,宿管老师竟听懂,迅速消失。
陈见夏把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你发泄够吗?就给你这次机会。”
郑玉清愣愣,陈见夏已经从兜里掏出她花十元钱买文具——把裁纸刀,清脆地推出刀锋,比在自己脖子上。
妈妈吓跳,向后退步,瘫软地靠在柜子上,喃喃自语道:“完完,完,疯,真是疯。”
出危险?……
陈见夏句也没猜中。她妈妈斗鸡样冲过来,拉住她手,第句话问却是:“小夏,你和那个小子,你们有没有‘过界’?”
“什?”
“你还有脸问?”
郑玉清把个东西狠狠地扔过来,砸中见夏额角,落在床沿。陈见夏面无表情地捡起来。
陈见夏木然坐在床边,看着妈妈打包东西,将小灵通手机上交给爸爸,手心只留下把木梳,握得太紧,梳子齿在掌心留下排密集而深刻凹印,吻合着那道狠绝断掌纹。
如果街道也有灵魂,那县里
“疯是你。不想死,但你再这样疯疯癫癫,就不打算活下去。你别逼。”
郑玉清吓得脸色煞白,只能不断重复:“反天,白养你,疯疯,疯疯……”
突然有人猛地闯进门,从背后夺下裁纸刀,当啷扔在地上。
陈见夏愣。
“好好,小夏,回家回家,别闹,冷静点,咱们回家再说。”
是把木梳子,刻着香格里拉几个字。
那天早上,她洗过澡,拆开洗手台上次性洗漱用品,用梳子扎起马尾——五星级饭店次性木梳都做得比夜市上卖精致,她小心地揣进书包里,天天带着,是个提醒,也是个纪念。
还好没有落在地上,否则会摔断。陈见夏攥紧木梳,抬起头直视她妈妈,有些示威地笑。
“什过界?睡吗?”
话音未落,她只听见啪声炸响在耳畔,然后声接声,也不知道妈妈左右开弓究竟扇几巴掌,她没数。终于停下来,脸庞也不觉得疼,只是很热,滚烫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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