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搂着她胳膊，说：“今天吃
不想分给她。”
小葱打结，在猪油里熬，熬出最香葱油。蒜泥炒熟，和葱油
起爆，撒点辣椒丝，加碗高汤煮沸。蛏子用料酒和酱油腌会儿，搭着姜块蒸熟，把刚沸腾
8/
九月也过得很快。学期伊始，同球球好说歹说，小家伙终于答应上学，隆重打
张欠条。程霜抽空去看，球球乖乖背着手端坐，聚精会神地学习。
中秋放假三天，院子热闹起来，王莺莺自己烘月饼，百个卖得飞快。
淡淡圆月刚挂上天边，云彩绚烂，程霜溜进院子，大喊：“外婆，今晚吃什
？”
姜片和蒜瓣在油锅蹦跶，王莺莺把砧板上鲫鱼条条放下去。鱼肚皮鼓鼓，切口处黄澄澄鱼子满到溢出。
刘十三叹口气，说：“婷婷姐，你那保险
做不，回头退给你。”
毛婷婷说：“连累你，对不起。”
刘十三说：“婷婷姐，你要结婚？”
毛婷婷脸腾地红，年近四十女子，原本鬓角有星星点点白，这会儿不见，估计染回黑色。她不安地说：“对，国庆办喜酒，你和阿婆、程老师都来。”
刘十三说：“姐夫什样儿？”
她忙着浇滚油，笑着回：“自己看。”
程霜环顾厨房，瓷砖台上依次放着发好猪皮、木耳、干贝和海蜇头，桌上垒着水灵灵黄花菜、莴笋、苋菜，中间碗青嫩毛豆米。旁边塑料袋打开，蛏子、羊肉、虾、蹄髈。屋檐挂着腊肠、腌火腿也摘下来，程霜吞吞口水：“外婆，太丰盛，刘十三要结婚？”
王莺莺看鲫鱼两面皮金黄微皱，放入纱布大料包，加水跟生抽，合上盖子任锅中咕嘟：“你都没点头，他结个屁。”
程霜拍拍手：“点头，有个女同事还行，明儿喊她来。”
王莺莺斜眼看她：“干吗今天不喊？”
毛婷婷小声说：“姓陈，广州人，到开发区建楼盘，跑山里吃饭，认识。老陈比大八岁，二婚，工地上，晒得显老，但懂照顾人。”
刘十三笑，兴致勃勃地说：“那们到时候去闹洞房。”
毛婷婷说：“十三，保险不用退，换个受益人，填老陈儿子，你看好不好？”
这是对毛志杰死心，刘十三有些替她高兴，说：“好啊，按你说办。没事，只要你想通，外孙被打，王莺莺也不会怪你。”刘十三认真地望着她，说：“婷婷姐，你要幸幸福福啊。”
毛婷婷走时候，刘十三发现她哭。因为她用双手握握他手，表示歉意，刘十三看到，有滴水落在她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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