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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有院子
人家，都是矮墙，墙头会装几盏灯，照亮路灯照不到地方。高高电线杆上段，用铝圈箍着，也装着白炽灯泡。电线影子投在路面，各户墙下都开着花，看家狗懒洋洋地坐在门槛边，偶尔叫几声。
球球趴在刘十三后背，头枕着他肩膀，手拿程霜刚买巧克力，志得意满。
球球说：“妈妈，
想听故事。”
程霜憋
会儿，说：“从前啊，山里有只小熊，遇到群小白兔。你猜怎
着？”
新人民警动情：“哪怕，说哪怕，你们要抛弃她，她依然这懂事，连哭都不敢哭。你们这些年轻父母，只顾发泄情绪，会带给孩子多大童年阴影！外地来，老家经济水平不高，小时候爸妈也经常吵架，吵得凶，打起来，家里东西都给砸。躲在阳台，捂着耳朵，直哭直哭，别看现在没事，晚上还会做噩梦，喊，妈妈别哭，爸爸别打！”
新人民警越讲越酸楚，程霜和刘十三越听越悲哀。
刘十三做最后努力：“同志……”
新人民警噌地起立：“夜夜惊醒啊！再看到个孩子在重复悲剧！你说能忍吗？”
两人赶紧摇头。
本来很冷静，程霜手抖，差点把刘十三胳膊捏碎。
新人民警用最亲和语气问：“小朋友，你爸爸叫什名字？”
球球说：“刘十三。”
刘十三疯，她什时候知道自己名字？
新人民警换副严肃面孔：“那你呢，叫什名字？”
球球声音含含混混：“怎着？”
程霜说：“全部都死。”
刘十三吓跳：“你这说不太好吧？”
程霜努努嘴
新人民警说：“你们记住，叫闫小文！再让看到你们遗弃儿童，保证严格执法，法不容情，先扣你们！关押二十四小时！听到没有？”
两人赶紧点头：“听到听到！”
新人民警重重顿茶杯，用手指点着两人：“回去不准吵架！有空去家访，这孩子说你们句不好，先扣你们！关押二十四小时！听到没有？”
“听到听到。”
“还不赶紧带孩子回家！”
刘十三断然说：“叫刘阿平。”
新人民警拍桌子：“你身份证上明明写是，刘十三！”
什身份证，对，自己刚刚硬塞给他，刘十三呆若木鸡。新人民警喝口茶，放下杯子：“情况嘛，已经很清楚。”
他真诚地抱起球球，说：“你们放下对各自仇恨，打开父母心，看看这孩子。”
两人看球球，她咧嘴笑，笑得飞扬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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