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原来是江湖同道,请进来坐吧。”滕雷等三人也不客气,先问言伯乾姓名,听说他是辰州言家拳掌门人,江湖上说来也颇有名望,于是不加隐瞒,说自己姓名。言伯乾师弟名叫彭三春,是湖南岳阳人。双方谈些关外与三湘武林轶事,倒也投契。这来喧宾夺主,余鱼同反给冷落在前舱。
余鱼同见两路仇人会合,自己孤身人,实是凶险异常,他本来心灰意懒,这时大敌当前,敌忾之气生,反而打起精神,独自在前舱吟哦从前考秀才时制艺八股,甚“先王之道,圣人之心”,甚“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越读声音越响,得意非常,面却在用心窃听他们谈话。言伯乾听他背书之声,只觉有些讨厌,更加没有疑心。吃晚饭时,余鱼同拿酒出来款客。言伯乾温言和他敷衍几句。
余鱼同只是之乎者也掉文,四人听既然不懂,自是腻烦之极,都不去理他,自行高谈阔论。
言伯乾探问三人进关来有甚事,滕雷只说到洛阳访友,后来谈到南方武林帮会,哈合台忽然提到红花会。言伯乾倏然变色,连问他们识得红花会中何人。滕雷不动声色,只推不认识,也不提报仇之事。双方兜来兜去试探,都怕对方与红花会有甚渊源。这来相互有顾忌,你防,防你,说话就没先前爽快。
这天逆风仍劲,整天只驶出二十几里,还没到孟津,粮船队便都停泊。晚饭过后,滕雷等三人和余鱼同自在前舱安息。余鱼同睡入被窝,不敢脱衣,把金笛藏在被内,二更时分,忽然隔船传来两声惨厉叫喊,静夜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接着个女人声音大叫:“救命哪,救命!”余鱼同料知邻船官兵在干伤天害理之事,本应就去救援,但来官兵势大,二来身旁强敌环伺,只要自己身分露,立时便是杀身大祸,正要用被头蒙住耳朵不听,那女人叫得更惨:“总爷,你行行好事,饶们吧!”又听得个孩子哭叫:“妈妈,妈妈!”
余鱼同忍耐不住,坐起身来,侧耳细听,听得又有另个女子哭声。名清兵粗声喝道:“你不肯,老子先杀你儿子。”在女人惨叫与哀告声中,夹着几名官兵狂笑,接着听得两个女人呜呜呜叫不出声,嘴巴已被人按住。
余鱼同气愤填膺,再也顾不得自己生死安危,走到船舷边,听得哈合台道:“咱们去瞧瞧。”滕雷道:“老四你莫管闲事,那姓言师兄弟很有点门道,倘若他们与红花会是路,咱们可先露……”余鱼同不等他说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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