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京去。”
她想起从皇宫出来之后，回到周国丈府里。有
天，周国丈大宴宾客，叫她出来歌舞娱宾，就在那天晚上，吴三桂见到
她。此刻还是清清楚楚
记得，烛火下那满是情欲火炽眼光，隔着酒席射过来。这种眼光她生平见得多，随着这样眼光，那野兽般男人就会扑将上来紧紧抱住她，撕去她衣衫，只不过那时候是大庭广众之间……
忽想：“刚才那个娃娃大官见到
时候，也露出过这样眼光，当真好笑，这样个小娃娃，也会对色迷迷。唉！男人都是这样，老头子是这样，连小孩子也这样。”
她抬起头来，向韦小宝瞧眼，只见他脸上充满兴奋之色，注视李吴二人搏斗，这时候吴三桂在反击，长矛不断刺出。
“他向周国丈把要去。过不几天，皇帝便命他去镇守山海关，以防护满洲兵打进来。可是李自成先攻破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死。李自成部下捉去，献给他。这个粗豪汉子，就是崇祯皇帝在睡梦中也在害怕人吗？
“他攻破北京，忙碌得很，明朝许许多多大官都给他杀。他部下在北京城里**掳掠，捉许许多多人来拷打勒赎，许许多多无辜百姓也都给害死。可是他每天晚上陪着时候，总是很开心，笑得很响。他鼻鼾声很大，常常半夜吵得醒过来。他手臂上、大腿上、胸口上毛真长，真多。从来没见过这样男人。
“吴三桂本来已经投降他，可是听说他把抢去，就去向满洲人借兵，引着清兵打进关来。唉，这就是‘冲冠怒为红颜’。李自成带大军出去，在片石跟吴三桂大战，满洲精兵突然出现，李自成部下就溃败。他们说，片石战场上满地是鲜血，几十里路之间，躺满死尸。他们说，这些人都是为死。是害死这十几万人。身上当真负这样大罪孽吗？
“李自成败回北京，就登基做皇帝，说是大顺国皇帝。他带着向西逃走，吴三桂路跟着追来。李自成虽然打败仗，还是笑得很爽朗。他手下兵将天天少，局面越来越不利，他却不在乎。他说他本来什
也没有，最多也不过仍旧什都没有，又有什希罕？他说他生平做三件得意事，第是逼死明朝皇帝，第二是自己做过皇帝，第三是睡过天下第美人。这人说话真粗俗，他说在三件事情之中，最得意还是第三件。
“吴三桂心意也想做皇帝，他从来没说过，可是知道。只不过他心里害怕，老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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