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芳,,忍不住泪水又流下来。
他衣襟,早就为悼念戚芳眼泪湿透。在凌霜华墓前,又加上新眼泪。
山冈附近没人家,离开大路很远,也没人经过。但白天总不能刨坟。直等到天全黑,才挖开墓土,再掘开三合土封着大石,现出棺木。
经历这几年来艰难困苦,狄云早不是个容易伤心、容易流泪人,但在惨淡月光下见到这具棺木,想到丁大哥便是因这口棺木而死,却不能不再伤心,不能不再流泪。
凌退思曾在棺木外涂上“金波旬花”剧毒,虽然时日相隔已久,而且将棺木抬到此间下葬,料想棺外毒药早已抹去,但他不敢冒险伸手去碰棺木,拔出血刀,从棺盖缝口中轻轻推过去。那血刀削金断玉,遇到木材,便如批豆腐般,他不用使劲,便已将棺盖榫头尽数切断,右臂振,劲力到处,棺盖飞起。
蓦然间,只见棺木中两只已然朽坏手向上举着。棺盖飞起,两只手便掉下去,宛然会动般。狄云吃惊,心想:“凌小姐入棺之时,怎地两只手会高举起来?这真奇。”只见棺中并无寿衣、被褥等般殓葬之物,凌小姐只穿身单衣。
狄云默默祝祷:“丁大哥,凌小姐,你二人生时不能成为夫妻,死后同葬心愿终于得偿。你二人死而有灵,也当含笑于九泉之下。”解下背上包袱,打开来,将丁典骨灰撒在凌小姐尸身上。他跪在地下,恭恭敬敬拜四拜,然后站起身来,将包骨灰包袱裹在手上,便去提那棺盖,要盖回棺木。
月光斜照,只见棺盖背面隐隐写着有字。狄云凑近看,只见那几个字歪歪斜斜,写是:“丁郎,丁郎,来生来世,再为夫妻。”
狄云心中寒,交坐在地下,这几个字显是指甲所刻,他凝思间,便已明白:“凌姑娘是给他父亲活埋,放入棺中之时,她还没死。这几个字,是她临死时用指甲刻。因此直到死,她双手始终举着。天下竟有这般狠心父亲!丁大哥始终不屈,凌姑娘始终不负丁大哥,她父亲越等越恨,终于下这样毒手。”又想:“凌知府发觉丁大哥越狱,知道定会去找他算帐,急忙在棺木外涂上‘金波旬花’剧毒。这人心肠,可比‘金波旬花’还要毒上百倍。”
他凑近棺盖,再看遍那两行字。只见这几个字之下,又写着三排字,都是些“五十、三十三、二十八”等等数目字。狄云抽口凉气,心道:“是,凌姑娘直到临死,还记着和丁大哥合葬心愿。她答应过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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