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
又喜又跳
叫嚷，戚芳已然明白
步走到外房，将脸盆放在桌边地下，转过身来，伸手入怀去取手帕，要掩住
鼻子，再去倒血。
她手
入怀，便碰到那本唐诗，怔之下，颗心又怦怦跳起来，摸出这本旧书，坐在桌边，页页地翻过去。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日翻检旧衣，从箱子底下旧衣服中见到这本书，爹爹西瓜大字识不上几担，不知从哪里拾这本书来，她刚好剪两个绣花样儿，顺手便挟在书中。那天下午和狄师哥齐去山洞，便将这本书带去，以后直留在那边。怎会到这里？是狄师哥叫这郎中送来？
“这郎中……莫非……他……他右手五根手指都给吴坎削去。这郎……这郎中……为什？为什他……他右手始终不伸出来？”突然之间，她想起这件事。她凝神回想那郎中扶起女儿，回想他开药箱、取药瓶、拔塞、倒药末情景，回想他接自己送过去酒杯，将酒杯送到唇边喝干，这许多事情，似乎都是用只左手来做，只不过当时没留心，实在记不真切。
“难道，他就是师哥！怎相貌点也不象？”她心烦意乱，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滴滴都流在手中那本书上。
泪水滴到书页之上，滴在那两只用花纸剪蝴蝶上，这是“梁山泊和祝英台”，他们要死之后，才得团圆……
万圭在隔房说道：“芳妹，
闷得慌，要起来走走。”但戚芳沉浸在回忆之中，没有听见。她在想：“那天他打死只蝴蝶，将对情郎情妹拆散。是不是老天爷因此罚他受苦受难……”
突然之间，背后个声音惊叫起来：“这……这是……，‘连……连城剑谱’！”
戚芳吃惊，回头，只见万圭满脸喜悦之色，兴奋异常地道：“芳妹，芳妹，你从哪里得来这本书？你瞧，啊，原来是这样，对，是这样！”他双手按住那本“唐诗选辑”，只见在首题目写着“圣果寺”诗旁，现出“三十三”三个淡黄色字来，这几行上，溅着戚芳泪水。
万圭大喜之下，忘克制，叫道：“秘密在这里，原来要打湿，才有字迹出现！妙极，妙极！定是这本书。空心菜，空心菜！”他大声叫嚷，将女儿叫醒，说道：“空心菜快去请爷爷来，说有要紧事情。”小女孩答应着去。
万圭紧紧按着那本诗集，忘手上痛楚，只是说：“定是，不错，爹爹说那剑谱充作是‘唐诗选辑’，那还不是？他们就是揣摸不出这中间秘密。原来要弄湿书页，秘密才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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