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耶律洪基既已发兵,大劫无可挽回,除长叹声、痛饮十碗之外,也就不去多想。
只听那四名说客兀自絮絮不已,萧峰突然问道:“咱们契丹大军,已渡过黄河吧?”四名说客愕然相顾,默然半晌。名说客道:“萧大王此言甚是,咱们大军〓日便发,黄河虽未渡过,却也是指顾间事。”萧峰点头道:“原来大军尚未出发,不知哪天是黄道吉日?”四名说客互使眼色。个道:“咱们是小吏下僚,不得与闻军情。”另个道:“只须萧大王回心转意,皇上便会亲自来与大王商议军国大事。”
萧峰哼声,便不再问,心想:“皇上倘若势如破竹,取大宋,便会解去汴梁相见。但如败军而归,没面目见,第个要杀人便是。到底盼他取大宋呢,还是盼他败阵?嘿嘿,萧峰啊萧峰,只听你自己也是不易回答吧!”
次日黄昏时分,四名说客又摇摇摆摆进来。看守萧峰众亲兵老是听着他们陈腔滥调,早就腻。见四人来到,不禁皱眉头,走开几步。个多月来萧峰全无挣扎脱逃之意,监视他官兵已远不如先前那般戒慎提防。
第名说客咳嗽声,说道:“萧大王,皇上有旨,要你接旨,你若拒不奉命,那便罪大恶极。”这些话萧峰也知听过几百遍,可是这次听得这人说话声音有些古怪,似是害喉病,不禁向他瞧眼,看之下,登时大奇。
只见这说客挤眉弄眼,脸上作出种种怪样,萧峰定晴看,见睇人此貌与先前不同,再凝神瞧时,不由得又惊又喜,只见这人稀稀落落胡子都是黏上去,脸上搽片淡墨,黑黝黝甚是难看,但焦黄胡子下透出来,却是樱口端鼻俏丽之态,正是阿紫。只听他压低噪子,含含糊糊道:“皇上话,那是永远不会错,你只须遵照皇上话做,定有你好处。喏,这是咱们大辽皇帝圣谕,你恭恭敬敬读上几遍吧。”说着从大袖中取出张纸来,对着萧峰。
其时天色已渐昏暗,几名亲兵正在点亮大厅四周灯笼烛光。萧峰借着烛光,向那纸上瞧去,只见上面写着八个细字:“大援已到,今晚脱险。”萧峰哼声,摇摇头。阿紫说道:“咱们这次发兵,军马可真不少,士强马壮,自然是旗开得胜,马到,你休得担忧。”萧峰道:“就是为不愿多伤生灵,皇上才将囚禁。”阿紫道:“要打胜仗,靠是神机妙算,岂在多所杀伤。”
萧峰向另外三名说客瞧去,见那三人或摇摺扇,或举大袖,遮遮掩掩,不以面目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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