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思潮起伏不定:“跟她在此同生共死,十九要同归于尽,倘若直到命呜呼之时仍然不曾见过她面,岂不是死得好冤?”但心底隐隐又怕她当真是满脸大麻皮,寻思:“她若不是丑逾常人,何以老是戴上面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姑娘行事凶恶,料想和‘清秀美丽’四字无缘,不看也罢。”
时心意难决,要想起个卦来决疑,却越来越倦,竟尔蒙蒙胧胧睡去。
也不知睡多少时候,突然间听到喀喇声响,急忙奔到崖边,只见五六名汉子正悄没声从这边山崖攀将上来。只是山崖陡峭,上得极为艰难。段誉暗叫:“好险,好险!”拿起块石头,向崖边投下去,叫道:“别上来,否则可不客气。”
他居高临下,投石极是方便,攀援上山众汉子和他相距数十丈,暗器射不上来,听到他叫声,便即停步,但迟疑片刻,随即在山石后躲躲闪闪继续爬上。段誉将五六块石头乱投下去,只听得啊、啊两声惨呼,两名汉子被石块击中,坠入下面深谷,显是粉身碎骨而亡。其余汉子见势头不对,纷纷转身下逃,人逃得急,陡崖上个失足,又是摔得尸骨无存。
段誉自幼从高僧学佛,连武艺也不肯学,此时生平第次杀人,不禁吓得脸如土色。他原意是投石惊走众人,不意竟然连杀两人,又累得人摔死,虽然明知若不拒敌,敌人上山后自己与木婉清必然无悻,但终究难过之极。
他呆半晌,回到木婉清身边,只见她已然坐起,倚身山石。段誉又惊又喜,道:“木姑娘,你……你好啦!”木婉清不答,目光从面幕两个圆孔中射出来,凝视着他,颇有严峻凶恶之意。段誉柔声劝道:“你躺着再歇会儿,去找些水给你喝。”木婉清道:“有人想爬上山来,是不是?”
段誉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举袖擦眼泪,呜咽道:“失手打死两人,又……又吓得……吓得跌死人。”木婉清见他哭泣,好生奇怪,问道:“那便怎样?”段誉呜咽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无故杀人,罪业非小。”顿足又道:“这三人家中或有父母妻儿,闻知讯息,定必悲伤万分,……如何对得起他们?如何对得起他们家人?”木婉清冷笑道:“你也有父母妻儿,是不是?”段誉道:“父母是有,妻儿却还没有。”
木婉清眼光中突然闪过阵奇怪神色,但这目光瞬即逝,随即回复原先锋利如刀、寒冷若冰神情,说道:“他们上得山来,杀不杀你?杀不杀?”段誉道:“那多半是要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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