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回过头来,只见个身穿家人服色汉子快步走来,便是先前隔着板壁所见来福儿。他走到近处,行礼,道:“小人来福儿,奉夫人之命陪公子去借马。”段誉点头道:“甚好。有劳管家。”
当下来福儿在前领路,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北,走上另条小路,行六七里,来到所大屋之前。来福儿上前执着门环,轻击两下,停停,再击四下,然后又击三下。
那门啊声,开道门缝。来福儿在门外低声和应门之人说阵子话。其时天色已黑,段誉望着天上疏星,忽地想起谷中山洞神仙姊姊来。
猛听得门内忽律律声长声马嘶,段誉不自禁喝采:“好马!”大门打开,探出个马头,对马眼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顾盼之际,已显得神骏非凡,嗒嗒两声轻响,匹黑马跨出门来。马蹄着地甚轻,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牵马是个垂鬟小婢,黑暗中看不清面貌,似是十四五岁年纪。
来福儿道:“段公子,夫人怕你不能及时赶到大理,特向这里借得骏马,以供乘坐。这马脚力非凡,这里小姐是家,得知公子是去救家姑娘,这才相借,实是天大面子。”段誉见过骏马甚多,单闻这马嘶鸣之声,已知是万中选良驹,说道:“多谢!”便伸手去接马缰。
那小婢轻抚马颈中鬃毛,柔声道:“黑玫瑰啊黑玫瑰,姑娘借你给这位公子爷乘坐,你可得乖乖听话,早去早归。”那黑马转过头来,在她手臂上挨挨擦擦,神态极是亲热。那小婢将缰绳交给段誉,道:“这马儿不能鞭打,你待它越好,它跑得越快。”
段誉道:“是!”心想:“马名黑玫瑰,必是雌马。”说道:“黑玫瑰小姐,小生这厢有礼!”说着向马作揖。那小婢嗤笑,道:“你这人倒也有趣。喂,可别摔下来啊。”段誉轻轻跨上马背,向小婢道:“多谢你家小姐!”那小婢笑道:“你不谢?”段誉拱手道:“多谢姊姊。回来时多带些蜜饯果子给你吃。”那小婢道:“果子倒不用带。你千万小心,别骑伤马儿。”
来福儿道:“此去直向北,便是上大理大路。公子保重。”段誉扬扬手,那马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
这黑玫瑰不用推送,黑夜中奔行如飞,段誉但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般,不住从眼边跃过,更妙是马背平稳异常,绝少颠簸起伏,心道:“这马如此快法,明日午后,准能赶到大理。”
不到盏茶时分,便已驰出十余里之遥,黑夜中凉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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