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不答,却向苗若兰道:“姑娘,只怕小人要说话,难以讲得周全。”苗若兰道:“为什?”那仆人道:“只消说得半,小人性命就不在。”苗若兰向宝树道:“大师,此刻在这峰上,切由你作主。你是武林前辈,德高望重,只要你老人家句话,无人敢伤他性命。”
宝树冷笑道:“苗姑娘,你是激来着?”那仆人抢着道:“小人自己死活,倒也没放在心上,就只怕所知道事没法说完。”
苗若兰微沉吟,指着那副木板对联下联,道:“劳驾你除下来。”那仆人不明她用意,但依言将木联除下,放在她面前。苗若兰道:“你瞧清楚,这上面写着爹爹名字。
你将这木联抱在手里,尽管放胆而言。若是有人伤你根毛发,那就
见条手臂已肿得粗倍,伤口中流出都是黑血。
“胡伯母又惊又悲,抛下手中孩子,拿起那柄单刀细看。
那时爹爹也知是刀口上喂剧毒药物。胡伯母见爹爹沉吟不语,说道:‘苗大侠,这柄刀是向你朋友借。咱家大哥固然不知刀上有毒,谅你也不知情,否则这等下流兵刃,你两人怎能用它?这是命该如此,怪不得谁。本答应咱家大哥,要亲手把孩子养大,但这五日之中,亲见苗大侠肝胆照人,义重如山,你既答允照顾孩子,就偷下懒,不挨这二十年苦楚。’说着横刀在颈中割,立时死去。
“亲听爹爹述说,胡伯伯逝世情形是这样。但宝树大师说竟是大不相同。虽然事隔二十余年,或有记不周全之处,但想来不该参差太多,却不知是什缘故?”
宝树摇头叹息,说道:‘令尊当时身在局中,全神酣斗,只怕未及旁观者看得清楚,也是有。”苗若兰“嗯”声,低头不语。
忽然旁边个嘶哑声音道:“两位说经过不同,只因为有个人是在故意说谎。”
众人听得这声音突如其来,齐转过头去,见说这话原来是那脸有刀疤仆人。
宝树和苗若兰都是外客,虽听他说话无礼,却也不便发作。曹云奇最是鲁莽,抢先问道:“是谁说谎?”那仆人道:“小人是低三下四之人,如何敢说?”苗若兰道:“若是说得不对,你不妨明言。”她意态闲逸,似乎漫不在意。
那仆人道:“适才大师与姑娘所说之事,小人当时也曾亲见,各位若是不嫌聒噪,小人也来说说。”
宝树喝道:“你当时也曾亲见?你是谁?”那仆人道:“小人认得大师,大师却认不得小人。”宝树铁青脸,厉声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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