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兰眼望火盆,说道:“在七岁那年,有晚见爹爹磨洗长剑。说怕刀剑,要爹爹收起别玩。爹说这柄剑还得杀个人,才能收起永远不用。搂住他头颈,求他不要杀人,他就跟说个故事。
“他说许多许多年以前,老百姓都穷得没饭吃、没衣穿,大家只好吃树皮草根。连树
三桂大战时中箭重伤,从北京退到山西、陕西,清兵和吴三桂路追来,又退到河南、湖广,将士自相残杀,部属四散,后来退到武昌府通山县九宫山,敌兵重重围困,几次冲杀不出,终于英雄到末路。”
苗若兰望着盒中军刀,想橡闯王当年英烈雄风,不禁神往,待想到他兵败身死,又自黯然。
宝树道:“闯王身边有四名卫士,个个武艺高强,直赤胆忠心保他。这四名卫士个姓胡,个姓苗,个姓范,个姓田,军中称为胡苗范田。”
殷吉、田青文等听到“胡苗范田”四字,已知这四名卫士必与今日之事有重大关连。田青文斜眼望苗若兰眼,只见她拿着根拨火棒轻轻拨着炉中炭火,兀自出神,她白玉般脸颊被火光映,微现红晕。
宝树抬头望着屋顶,说道:“这四大卫士跟着闯王出死入生,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险,也不知救过闯王多少次性命。闯王自将他们待作心腹。这四人之中,又以那姓胡武功最强,人最能干,闯王军中称他为‘飞天狐狸’!”众人听到这里,都是“哦”声。
宝树继续说他故事:“闯王被围在九宫山上,危急万分,眼见派出去求援使者到山脚,就被敌军截住杀死,只得派姓苗、姓范、姓田三名卫士黑夜里冲出去求救。姓胡留下保护闯王。不料等到苗范田三名卫士领得援军前来救驾,闯王却已被害身死。
“三名卫士大哭场,那姓范当场就要自刎殉主。但另外两名卫士说道,该当先报这血海深仇。三人在九宫山四下里打听闯王殉难详情。那姓胡卫士似乎尚在人间,三人心想此人武艺盖世,足智多谋,若得有他主持,闯王大仇可报。当下分头探访他下落。
“武林中古老相传,只因这番找寻,生出场轩然大波来。
苗范田三人日后将当时情景,都详详细细说给自己儿子知道,并立下家规,每代都须将这番话传给后嗣,好教苗范田三家子孙,世世代代不忘此事。”
宝树说到这里,眼望苗若兰,说道:“老和尚是外人,只知道个大略。苗姑娘若肯给们说说,定然详细得多。”众人心中均想:“原来苗人凤父女便是这姓苗卫士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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