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纵然救起，也已返魂无术，这
想也只是自行宽慰而已。他下马让红马稍息片刻，抚着马背叫道：“马儿啊马儿，今日休嫌辛苦，须得拚着命儿再走
遭。”他跃上马鞍，勒马回头。小红马害怕，不肯再踏入软泥，但在郭靖不住催促之下，终于声长嘶，泼剌剌放开四蹄，重回沼泽。它知前途尚远，大振神威，越奔越快。正急行间，猛听得欧阳锋叫道：“救命，救命。”郭靖驰马过去，白雪反射微光下只见他大半个身子已陷入泥中，双手高举，在空中乱抓乱舞，眼见泥沙慢慢上升，已然齐胸，抵口鼻，不免窒息毙命。郭靖见他这副惨状，想起黄蓉临难之际亦必如此，胸中热血上涌，几乎要跃下马来，自陷泥中。欧阳锋叫道：“快救人哪！”郭靖切齿道：“你害死
恩师，又害死
黄姑娘，要相救，再也休想。”欧阳锋厉声道：“咱们曾击掌为誓，你须饶三次。这次是第三次，难道你不顾信义？”郭靖垂泪道：“黄姑娘已不在人世，咱们
盟约还有何用处？”欧阳锋破口大骂。郭靖不再理他，纵马走开。奔出数十丈，听得他惨厉呼声远远传来，心下终是不忍，叹口气，回马过来，见泥沙已陷到他颈边。郭靖道：“救你便是。但马上骑两人，马身吃重，势必陷入泥沼。”欧阳锋道：“你用绳子拖。”郭靖未携带绳索，转念间解下长衣，执住端，纵马驰过他身旁。欧阳锋伸手拉住长衣另端，郭靖双腿夹，大喝声。小红马奋力前冲，波声响，将欧阳锋从软沙之中直拔出来，在雪地里拖曳而行。
若是向东，不久即可脱出沼泽，但郭靖悬念黄蓉，岂肯就此罢休？当下纵马西驰。欧阳锋仰天卧在雪上，飞速滑行，乘机喘息运气。小红马**，奔腾骏发，天未大明，又已驰过沼泽，只见雪地里蹄印点点，正是黄蓉来时踪迹，可是印在人亡，香魂何处？郭靖跃下马来，望着蹄印呆呆出神。他心里伤痛，竟忘大敌在后，站在雪地里左手牵着马缰，右手挽貂裘，极目远眺，心摇神驰，突觉背上微微触，待得惊觉急欲回身，只觉欧阳锋手掌已按在自己背心“陶道穴”上。欧阳锋那日从沙坑中钻出，也是被郭靖如此制住，此时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禁乐得哈哈大笑。郭靖哀伤之余，早将性命置之度外，淡然道：“你要杀便杀，咱们可不曾立约要你饶。”欧阳锋怔，他本想将郭靖尽情折辱番，然后杀死，哪知他竟无求生之想，当即然：“这傻小子和那丫头情义深重，若杀他，倒遂他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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