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郭靖正在安抚使府中与吕文德及大将王坚商议军情,忽有小校相报,说道探得个蒙古万人队正向北门而来。吕文德惊道:“怎……怎刚刚去,又来?这……可不成话啊!”
郭靖拍案而起,登城望。只见敌兵万人队在离城数里之地列开阵势,却不进攻。过不多时,千余个工匠负石竖木,筑成个十余丈高高台。
这时黄药师、黄蓉、灯、朱子柳等都已在城头观敌,见蒙古兵忽然构筑高台,均感不解。
郭靖见情势危急,又冲不到大汗跟前,挥枪打开身旁几名敌兵,弯弓搭箭,疾向蒙哥射去。这箭去势好不劲急,犹如奔雷闪电,直扑蒙哥。护驾亲兵大惊,两名百夫长闪身挡在大汗面前,噗声长箭穿过第名百夫长,但去势未衰,又射入第二名百夫长前胸,将两人钉成串,在蒙哥身前直立不倒。
蒙哥见这等势头,不由得脸上变色。众亲兵拥卫大汗,退下小丘。
便在此时,蒙古中军发喊,支宋军冲过来,当先人舞着两柄铁桨,狂砸猛打,却是泗水渔隐。原来黄蓉见丈夫陷阵,放心不下,命泗水渔隐领二千人冲进接应。蒙古兵见大汗退后,阵势稍乱。
黄蓉在城头看得明白,下令道:“大家发喊,说蒙古大汗死!”众军欢呼叫喊:“蒙古大汗死,蒙古大汗死!”襄阳军民连年与蒙古兵相斗,聪明都学说几句蒙古话,这时便有人用蒙古话叫起来。
蒙古官兵听得喊声,都回头而望,只见大汗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纷纭扰攘,混乱中那能分真假,只道大汗真陨命,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后退。
黄蓉下令追杀,大开北门。三万精兵冲出来。耶律齐率领四千人已损折半数,余下乘势追敌。蒙古官兵久经战阵,虽败不溃,精兵殿后,缓缓向北退却,宋兵倒也不能迫近。只是攻入襄阳五千蒙古精锐之师却无活命。
待得四门蒙古兵退尽,天色已然大明。这场大战足足斗十二个时辰,四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绵延十余里之遥。
这仗蒙古兵损折四万余,襄阳守军也死伤二万二三千人,自蒙古兴兵南侵以来,以此仗最为惨烈。
襄阳守军虽然杀退敌兵,但襄阳城中到处都闻哀声,母哭其子,妻哭其夫。
郭靖、黄蓉不及解甲休息,巡视四门,慰抚将士,再去看视周伯通和陆无双伤势时,见两人都已好转。周伯通耐不住卧床休息,早已在庭园中溜来溜去。郭靖、黄蓉相视笑,这才回府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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