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知道你对终是不放心,每杯都先尝口。”张无忌知她诡计多端,确是事事提防,难得她肯先行尝酒,免自己多冒层危险,可是接连喝三杯她饮过残酒,心神不禁有些异样,抬头,只见她浅笑盈盈,酒气将她粉颊蒸,更是娇艳万状。张无忌哪敢多看,忙将头转开去。赵敏低声道:“张公子,你可知道是谁?”张无忌摇摇头。赵敏道:“今日跟你说,爹爹便是当朝执掌兵马大权汝阳王。是蒙古女子,真名字叫作敏敏特穆尔。皇上封为绍敏郡主。‘赵敏’两字,乃是自己取汉名。”若不是范遥早晨已经说过,张无忌此刻原不免大吃惊,但听她居然将自己身分毫不隐瞒相告,也颇出意料之外,只是他不善作伪,并不假装大为惊讶之色。
赵敏奇道:“怎?你早知道?”张无忌道:“不,怎会知道?不过见你以个年轻姑娘,却能号令这许多武林高手,身分自是非同寻常。”
赵敏抚弄酒杯,半晌不语,提起酒壶又斟两杯酒,缓缓说道:“张公子,问你句话,请你从实告。要是将你那位周姑娘杀,你待怎样?”
张无忌心中惊,道:“周姑娘又没有得罪你,好端端如何要杀她?”赵敏道:“有些人不喜欢,便即杀,难道定要得罪才杀?有些人不断得罪,却偏偏不杀,比如是你,得罪还不够多?”说到这里,眼光中孕着全是笑意。张无忌叹口气,说道:“赵姑娘,得罪你,实是迫于无奈。不过你赠药救三师伯、六师叔,总是很感激你。”
赵敏笑道:“你这人当真有三分傻气。俞岱岩和殷梨亭之伤,都是部属下手,你不怪,反来谢?”张无忌微笑道:“三师伯受伤已二十年,那时候你还没出世呢。”赵敏道:“这些人是爹爹部属,也就是部属,那有甚分别?你别将话岔开去,问你:要是杀你周姑娘,你对怎样?是不是要杀替她报仇?”
张无忌沉吟半晌,说道:“不知道。”
赵敏道:“怎会不知道?你不肯说,是不是?”张无忌道:“爹爹妈妈是给人逼死。逼死父母,是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那些人。后来年纪大,事理明白得多,却越来越是不懂:到底是谁害死爹爹妈妈?不该说是空智大师、铁琴先生这些人;也不该说是外公、舅父;甚至于,也不该是你手下那阿二、阿三、玄冥二老之类人物。这中间阴错阳差,有许许多多想不明白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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