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围寺（26 / 32）

，只好请公子独力承担。”令狐冲惊道：“你……你……是甚意思？”计无施道：“自然知道公子义薄云天，决不肯舍众独行。但人人在此就义，将来由谁来为大伙儿报此大仇？圣姑困于苦狱，又有谁去救她重出生天？”

令狐冲嘿嘿笑，说道：“原来计兄要独自下山逃命，此事再也休提。大伙儿死就死，又怎能理会得这许多？世人有谁不死？咱们起死，圣姑困在狱中，将来也就死。正教门派今日虽然得胜，过得数十年，他们还不是个个都死？胜负之分，也不过早死迟死之别而已。”计无施眼见劝他不听，情知多说也是无用，但如今晚不乘黑逃走，明日天亮，敌人大举来攻，那可再也没有脱身之机，不由得摊手长叹。

忽听得几个人嘻嘻哈哈大笑，越笑越是欢畅。群豪大败之余，坐困寺中，性命便在旦夕之间，居然还有人笑得这开心，令狐冲和计无施听，便知桃谷六仙，均想：“世上也只有这六个怪物，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嘻笑。”只听桃谷六仙中人说道：“天下竟有这样傻子！把好好双脚，踏到铁钉上去，哈哈哈，真笑死也。”另人道：“你们这些笨蛋，定是要试试到底脚板厉害，还是铁钉得，哈哈，铁钉穿足，味道可舒服得很罢？”又人笑道：“你们要尝尝铁钉穿足滋味，何不用个大铁锤，将铁钉从脚背上自己锤下去？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六兄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天下滑稽之事，莫过于此。

群豪被铁钉穿足，本已痛得叫苦连天，偏生有如此不识趣之人在旁嘲笑，无不破口大骂。可是和桃谷六仙对骂，那是艰难无比之事，每句话他都要和你辩个明白。你骂他“直娘贼”，他就问你为甚是“直娘”而不是“弯娘”；你骂他“王八蛋”，他就苦苦追问为何不是“王七蛋、王九蛋”，而定要“王八蛋”。时殿上嘈声四起，有人抄起兵刃，便要动手。令狐冲眼见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突然叫道：“咦”这是甚东西？有趣啊有趣，古怪之极！”桃谷六仙听，齐奔过来，问道：“甚东西如此有趣？”令狐冲道：“瞧见六只老鼠咬住只猫，从这里奔过去。”桃谷六仙大喜，都道：“老鼠咬猫，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走向哪里去？”令狐冲随手指，道：“向那边过去。”桃根仙拉住他手腕，道：“去，去！大伙儿都去瞧瞧。”群豪知道令狐冲绕弯儿骂他们是六只老鼠，他们居然信以为真，都纵声大笑。桃谷六仙却簇拥着令狐冲，径向后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