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兀自流血不止,如何能运气克敌?这时全仗着股精神支持,剑招上虽然丝毫不懈,劲力却已迅速减弱。十余招过,丛不弃已察觉到对方弱点,心中大喜,当下并不急切求胜,只是严密守住门户。
令狐冲眼睁睁瞧着两人相斗,但见丛不弃剑路纵横,纯是使招不使力打法,与师父所授全然不同,心道:“怪不得本门分为气宗、剑宗,两宗武功所尚,果然完全相反。”他慢慢支撑着站起身来,伸手摸到地下柄长剑,心想:“今日派败涂地,但师娘和师妹清白名声决不能为*人所污,看来师娘非此人之敌,待会先杀师娘、师妹,然后自刎,以全华山派声名。”只见岳夫人剑法渐乱,突然之间长剑急转,呼声刺出,正是她那招“无双无对,宁氏剑”。这剑势道凌厉,虽然在重伤之余,刺出时仍然虎虎有威。
丛不弃吃惊,向后急纵,侥幸躲开。岳夫人倘若双腿完好,乘势追击,敌人必难幸免,此刻却是脸上全无血色,以剑拄地,喘息不已。丛不弃笑道:“怎?岳夫人,你力气打完啦,可肯给搜搜?”说着左掌箕张,步步逼近,岳夫人待要提剑而刺,但右臂便是有千斤之重,说甚也提不起来。令狐冲叫道:“且慢!”迈步走到岳夫人身前,叫道:“师娘!”便欲出剑将她刺死,以保她清白。
岳夫人目光中露出喜色,点头道:“好孩子!”再也站立不住,交坐倒在泥泞之中。丛不弃喝道:“滚开!”挺剑向令狐冲咽喉挑去。令狐冲眼见剑到,自知手上无半分力气,倘若伸剑相格,立时会给他将长剑击飞,当下更不思索,提剑也向他喉头刺去,那是个同归于尽打法,这剑出招并不迅捷,但部位却妙到巅毫,正是“独孤九剑”中“破剑式”绝招。丛不弃大吃惊,万不料这个满身泥污少年突然会使出这招来,情急之下,着地打个滚,直滚出丈许之外,才得避过,但已惊险万分。旁观众人见他狼狈不堪,跃起身来时,头上、脸上、手上、身上,全是泥水淋漓,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但稍加思索,都觉除这滚之外,实无其他妙法可以拆解此招。丛不弃听到笑声,羞怒更甚,连人带剑,向令狐冲直扑过去。令狐冲已打定主意:“不可运动丝毫内息,只以太师叔所授剑法与他拆招。”那“独孤九剑”他本未练熟,原不敢贸然以之抗御强敌,但当此生死系于线之际,脑筋突然清明异常,“破剑式”中种种繁复神奇拆法,霎时间尽皆清清楚楚涌现,眼见丛不弃势如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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