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微笑道:“适才小友那招剑指,可是四季剑法中招‘春色三分’。”
季寥那指,论劲力之凌厉,招式之精妙,已然是炉火纯青。枯木道长纵横江湖数十载,何等厉害武功没见过,但季寥那指,千锤百炼,劲力强绝,随心而发,方能刺破他袖子。
后面两人比试轻功,更是不分高下,如果再奔行百里,枯木道长年迈体衰,未必不会被季寥追上。
季寥不疾不徐道:“若论精妙,道长那招偷天换日,亦不在招剑指之下。”
他这句话是指枯木道长适才偷他首饰盒之事,那份劲力实是巧妙绝伦,季寥竟也未能事先发觉,可见此老道功力收发如意。
季寥腿部稍稍发力,整个人也从熙熙攘攘人潮中拔起。他只手掌朝着首饰盒凌空抓,顿时生出股吸力,那盒子好似乳燕归巢般,落在季寥手中。武林中自来都有擒龙控鹤这类可以隔空取物武功,但如季寥这般年纪,便能练成,放眼江湖都是凤毛麟角。
声轻轻称赞传进季寥耳朵,可季寥也感觉那人远远去。
他在半空,竟然硬生生又对着空气拍出掌,身子由此横移丈,足尖踩到个茶棚上,借到些许力,整个人又如离弦之箭,飞快往刚才那人遁走方向追去。
黄昏天色里,季寥大袖飘飞,足尖几乎不点地,在那些院墙屋檐之上飞纵。那人距离季寥足足有十数丈,可无论他如何辗转腾挪,也休想拉长这段距离。
季寥看似意态闲适,实则速度快得没影。
不过他劲力但凡重点,季寥便会真气自生,立时跟枯木道长陷入生死交锋中。
枯木道长哈哈大笑道:“来附近访友,见到小友行动无声,功力内敛,便知你是绝顶武学高手,因此见猎心喜,小小试探番,实在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季寥淡淡笑道:“如果季寥今日被道长神不知鬼不觉摸走身上之物,哪怕事后
他目不视物,可是任何阻碍屏障,仿佛都能提前知晓,轻巧避开。不多时两人前后就出城门,追逐到之江杨柳岸边。夜风习习,早出明月,同日落余霞同混在水中,波光在春风里荡漾,数只寒鸦点在长空里。
季寥顿住脚步,只是“看”向前面也停住那人。
黄昏夜色里,那是个形容枯槁老道,他须发尽白,右袖破个大洞,唯独双目清澈湛然。
季寥朝着老道微微笑,说道:“栖霞派明霞神功道长已经练到第九重吧。”
他略作思忖,便点出道人来历,正是当今江湖武功最高数人之——栖霞派枯木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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